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体会(释普果 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体会(释普果 比丘)    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体会   ◎释普果比丘   二〇〇五年结夏安居期间,大悲寺僧众在六月初七至六月二十一,进行了两个戒七。上妙下祥恩师让大家把戒七中的体会写一下。作为自己来讲,戒七没有打好,体会呢也当然也就写不好了。不过自己仔细想一下,戒七对自己来说虽然打得不好,但也算是勉强。因为自己本来平常修行就不精进,戒七期间你想得到大突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佛法都讲究因果,你平时不认真,你想突然间证果,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这个体会呢,也就是个总结,也就是个忏悔。在平时也经常说的,但却未能真正实行做的,即是忏悔。也可以说仅忏未悔。去年的戒七体会呢,对戒七的功德呢,虽然没有论述好,已经大致的论述一下。所以今年就没有写,主要是写了自己的几点忏悔。   一、戒七期间,要求每天二十四小时连续诵戒,不允许躺下休息,这对人的体力、精力等是一个大的考验。而自己昏沉睡眠太多,未能很好的控制,尤其是夜间,有的时候也是无力控制。戒七中师父开示:因地不真,果招纡曲。若认真诵戒时,自己不觉中昏沉过去,还不属心不真。如果醒了,还想继续休息,即属心不真。与往年相比,夜间自己想休息的念头减少些,但还是有,有时心里不自觉的就想休息,这都得逐步的克服。   二、戒七期间,要求始终坐着诵戒,不允许随意走动,这也是培养定力的一个方式。而自己由于定力不足,有时觉得坐不住,躁动不安,甚至一会一换姿势,腿盘着还在不停的抖动。有次突然想起,原来身体它真的不完全属于我,不听我控制。于是想,你动就随意动吧!自己旁观它,过一会它就停了下来,此法有效。但后来还是不行。腿若要故意抖动会很累,但此时因有节奏不停地动却不觉得累,此应如我心定不下来有关。戒七期间不允许活动,要始终在那里硬坐着,心它要寻一处发泄的地方。坐着不起来,身体总得有一处活动表示抗议。但想想初打戒七时,与那时相比,还是有所进步。进步虽不大。但若说一点进步都没有,不现实。   三、浮想翩翩,若是在昏沉时还好,不去想。有时在下午,精力比较好,就乱想,自己还编造了一些情节。后来想,对此念头我应该是有能力控制的,但是没去控制,还是随着去胡思乱想。此也是自己业障深重的表现,此事很多,未能祥写。这也是最应忏悔的,在日常生活中,自己对此也未能做好。   四、戒七期间,要求都摄六根,不允许向外看。人的习性,听见外面声音,就会想听或想看看,自己对此还稍能控制。但有时眼睛在藏经楼两边看得太多,相比之下不如去年眼根收得好。   五、最后一晚诵戒努力控制自己,终于未昏沉。在半夜时有些劳倦,至两点多又精力充足。平常若熬夜,白天虽睡不着,但会没精神。但这次至白天的时候,精神很好,一直至晚上临睡前也未疲劳。想:原来诵戒时若能一夜不睡,原来与平常有事熬夜不睡,那性质不同。   六、诵戒时不许分别戒条的意义。要一概不分别的一直坚持诵下去。自己对此现在基本上还能做到。不管意义如何,不管诵戒有何功德,也不管它戒条如何解释。一概不管,就是向下诵。并且即使喉咙疼痛时,也尽量出点声向下诵。师父开示:诵戒意义不完全存在表面上。内部素质的改变是不能用分别意识觉察出的,但此变化是惊人的,因此不应去体会观察。   七、大约在第二或第三天,晚上昏沉中做了一梦,梦中将以前的几事组合了在一起。醒来后回味不禁后怕。这也是真正的生起一次后怕。梦中事即是我们平常行为的表现,平常想得多,在梦中组合在一起。而现在我所想的组合在一起,不就是我日后的去处吗?这就是师父所开示的“念念生死”。于是真的生起恐惧心。可惜此心并未保持长久,后来又淡忘了,还在继续向下想。这也就是我的凡夫健忘习性。   以前,听老年人讲:人在年少时,大多对时间都不太珍惜,等上了年纪以后,就会觉得过的非常快,但那时已经晚了。自己以前对此不以为然,有时觉得时间过得还不算快,直到最近两年,才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冬去春来,仿佛转眼间就到了结夏安居,就到了打戒七的时候,随后又进行下一步……   古德曾言:汝等出家以后,未曾立脚得定,就已经过了三四十年了!自己觉得时间过得快,其实最主要的一点,主要是自己的修行与年龄没有成正比,出家也有了一段时间,每年悠悠而过,修行却没有太大进步,徒增年轮而已,所以这也可以说是自己的一种恐惧心理。想想自己平时的作为,心里是想精进,想得很好,但到时还是懒惰懈怠了。这也就像前面所说的,事事都有因果,平时不努力,然后想寄托在一件事上,寄托在一段时间上,那是不可能的。但愿自己以此戒七因缘,知耻而后勇,努力发掘自己的习气毛病,能够脚踏实地的向前修行。

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体会(释亲藏 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体会(释亲藏 比丘)    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体会   ◎释亲藏比丘   由于我水平有限,首先要忏悔!在戒七当中没有做好!比丘戒诵了149遍,菩萨戒诵了165遍。放逸的比较多,要忏悔。   我言辞笨拙,说得不好,只是略谈一下自己的感受。自己很惭愧,平常总自以为是,到考验来时,身体就不给自己做主,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说了不算。就拿睡眠来讲,在诵戒时,白天还可以,晚上就难以克服。有时诵着诵着就端着戒本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间睡着的,等到醒来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所以我认为,睡眠是不好克服的,但是我是硬要去克服的。有时头碰到桌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睡眠还是克制不住。“财色名食睡,地狱五条根”。如果睡眠多了也会下地狱的。要想克服,就要靠平时下功夫,时间长了,日积月累,慢慢就会克服的。   在刚诵戒时,手脚动作太多,有时脸发痒,有时头总痒,手自觉不自觉的就去挠。诵一遍戒下来,不知动几次,手总是不老实。腿疼,还要总换腿。自己定力不足,这些都要靠自己的毅力去克服。   有一次晚上诵戒时,师父走过来,用慈悲的口吻跟我说:“有药,口腔不好可以用药。”我很感动。想当初师父在闭关打七时,连药都没有,口腔溃疡犯了用牙膏来止疼。现在条件好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来放逸?自己很是惭愧。   过斋时起贪心。好的就多吃一点,不好的就心里犯嘀咕:“饭没做好。”师父在过斋时就表堂说了这些事情:“出家人不要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出家人就是过乞食生活的,不分别好坏。”师父在平常就讲过:“不能被妄想给骗了,要克服自己的习惯性。”可是境界现前时就忘了,自己定力不足。向师父忏悔。   在诵戒时,嘴里在诵着,脑子里妄想纷飞,根本无法控制。也不是故意去打的妄想。这些妄想都是与道相违背的,包括一些在家时的事情。如果胆小,不认识这些妄想,就会被吓跑,甚至不想修行了。怎么修行人也会有这么多不好的念头?后来,听师父讲开示时说:“这些都是除灰尘的过程。”这才明白,不能被妄想给骗了。   佛在涅槃时说:末法时期,要“以戒为师”。   师父曾经开示:“你要是持戒了,外面才会有师父现前。戒就是师,师就是戒”。   师父在茅蓬时,就曾经用笔(师闭关止语)给我写过开示:“宁可千日不悟,不可一时错路。”   佛法难闻,善知识难遇。亲藏无才无德,在末法时期,能得遇师父,在座下修行,就别无所求了。   戒七很快结束了,师父为大众讲了开示。经师父一指点,很多在打七当中出现的问题都解决了。我很惭愧,愧对师父,没有做好,没有严格来要求自己。自己随师修行时间比较长,由于业深障重,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好,不会用心。通过打七以后,对佛法又有了一些深刻的认识,对戒律也感到有信心,对师父又增加了亲切感。刚开始诵戒时,心里闹心。诵到后来时,心里感觉特别清净,特别的平和。   戒为无上菩提本,无戒不能成佛故。《华严经》云:本:能生之意。戒如平地,能生万善;想成就菩提,必从戒地出生,离此则无法得证。   所以,我们要好好的持戒,学戒。师父开示说:“我们诵戒也是为了更好地学戒。”   最后,把诵戒的功德回向:愿世界和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佛法常兴。   愿护持正法的人,赞叹戒法的人,都能早成佛道。   惭愧沙门释亲藏   二〇〇五年六月二十五

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释亲昌 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释亲昌 比丘)    二〇〇五年戒七总结   ◎释亲昌比丘   佛制比丘四月十五至七月十五结夏安居。因无情的草木繁茂,有情的虫蚁众多。安居的时间是九十天。在这九十天中,住定一个地方,精进勇猛地用功加行,以求得定证果。大悲寺僧人结夏安居期间打戒七,打戒七便是精勤办道的特别方式。   二〇〇五年六月初七日,大悲寺僧众穿袍搭衣,集合在藏经楼内准备开始历时14天的戒七生活。首先是洒净,上妙下祥恩师带领大众师作了净坛仪规后,然后作了开示。   恩师开示大概意思说:戒在末法时期很重要,对正法的住世很重要,它是佛的慧命。戒在佛在,戒不在佛不在。能持戒就能成佛。经论讲受持戒律即入诸佛位,既然我们受戒了,就要把戒扎到心田里,我们修行要从戒律开始。戒定慧三无漏学,戒律是基础,由戒生定,由定发慧。戒律是我们的生命,戒在命在,戒不在命不在,人活着就是为戒活着,为成佛活着,为佛法活着。   打戒七14天不睡,不断地诵戒克服一切困难,把身体、睡眠、饮食种种欲望都放下,我们才能做到借假修真,才能加深对戒律的记忆理解。诵戒就是学戒,是行菩萨道。按照戒律去做,才会有所成就。如莲花出于污泥而不染,要从五浊恶世脱离出来,从我们无始劫的习性脱离出来。有了戒律指引的正确方向,就要努力不懈怠。   开示后,师父给大众师分配了房间位置,一组比丘师父在藏经楼,一组身体欠佳的比丘师父在东配房,挂单的几位比丘师父在西配房,沙弥师在文殊阁。   第一个七比丘是诵比丘戒,沙弥师诵毗尼沙弥律。比丘戒属声闻戒法,二百五十条具戒,受持的人果能如法遵守,那就可别别解脱,又称别解脱。戒主要在于防非止恶,告诉我们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能做,二百五十条受持清净就可开悟证果。   打戒七对我来说虽不陌生,但我业障凡夫,障深慧浅,对许多戒条戒相还不能深入记忆理解。前几天,因天气变化加之身体不适,诵戒有些障碍。后来在师父和老和尚的加持下,到了第四天诵得有些好转,但有时快慢还掌握不好,心不易沉下来。后来听别的师父不紧不慢地诵,口里念得清清楚楚,心里听得清清楚楚,用反闻的方法很好。就边学边诵,总算好了一些。   前几天诵戒是困难期。诵戒有时腿坐疼了,腰坐酸了,但想想师父在茅蓬闭关所受的苦,又得默默忍受。师父当年闭关打楞严七,三年没有下一次山,走最远的路也不过是从茅蓬到厕所的一段路;三年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有人说亲藏师父跟着一个“哑巴师父”,刚出关时师父说一句话都很困难。师父当年也没有电灯、电扇,只有蜡烛陪伴,不像我们有电灯、电扇。记得师父讲过因天气热,好长时间没有找到扇风的东西,后来发现屋内的纸壳可以用,就这样纸壳成了扇子。而我们今天有这么好的环境却没有珍惜……所以只有诵好戒才不会辜负师父对我们的期望。有一天,师父在斋后对大众师作了重要开示:   一、出家人着装过斋,衣食住行都与俗不同,这就是“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甚至衣被、内衣都要与俗不同。   二、披袈裟的功德很大,披着袈裟将来可以成佛道,无论天气多热都要披着。   三、打七时不能有散心杂话,这与道不相应,一分一秒都是成就的因。如果不好好种因,将来就会没有成就的果。   师父还提出了打七的要求就是坐着诵戒,要坐着就不允许站着,要把我们的心捆死。   师父的开示对大众师鼓舞很大,这也是师父的慈悲加持。   第二个七是诵菩萨戒。大乘菩萨戒又叫三聚净戒,除摄律仪戒外还有摄善法戒和饶益有情戒,以发菩提心为本(只要发菩提心,受戒就可得戒),分十重四十八轻戒。诵菩萨戒较比丘戒流利些,诵菩萨戒感觉有一种动力,就在于要发菩提心,发菩提愿。菩萨即菩提萨埵,又叫觉有情,即上求佛道、下化众生。   欲度众生,证无上佛果,必须发大菩提心,坚定自己的信念,信、愿、行三资粮可谓缺一不可。菩提心是从大悲心生起的,《无尽意经》说:欲度一切有情故,起悲愿等力,趣求无上菩提,若不为度众生,我即不发是菩提心。   《菩提心论》说:从悲发生菩提心,所有最胜一切佛法,皆由悲心而为根本。   《无差别论》说:因时即时菩提心,果满德圆名正觉,菩提心法不思议,诸佛如来皆称赞。发心的菩萨不能落于二乘外道,还要发菩提愿,使自己心行坚固。《华严经》云:不发大愿,是为魔业,应发一切愿。愿度一切众生,愿成就一切佛道,愿孝顺父母师僧,愿得好师同学、善知识,常教我大乘经典。   父母生养我们色身,师僧长养我们慧命,是以酬报双亲、绍隆三宝皆赖师长教诲力成。所以做弟子的得师最重要,明师的开解与指点很重要。同时还需要同学善友的提携与帮助。明师不能经常与弟子生活在一起,而同学相居,彼此看得清清楚楚,随时可以纠正我们,所以求师为最,访友为先。明师善友,不是能与他们闲谈杂话,游山玩水,而是能让我明白大乘的义理,奉行大乘的戒法,以便向最高的菩提前进。   六月二十一日早,十四天的戒七生活结束了,师父与大众师做了总结。   师父说:“今年的戒七在体清老和尚的加持下比较圆满,比想象的要好。几位有病的师父表现也很好,这其中离不开居士的护持,他们在外面付出很大努力帮助护七。如斋堂的居士每天为我们调整饮食,李居士等每天送饭行堂,尽量让每位僧人吃好。还有当家师父亲舟师、亲顿师等都在护持着。在末法时期能打这样的七是希有难逢,甚至台湾的僧人都知道我们打戒七,它的功德是遍法界,难思难量的。在这个时期你想做一件好事太难了,今天的努力便是明天的成就,良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戒七的圆满主要是圆满我们的一生,庄严不是庄严别人,而是庄严其心,相不离心。必须把身口意捆死,有一念自由就是我执,转妄想没有任何办法,只有靠佛菩萨加持,靠佛的戒律。它是我们的救命绳、甘露,不死药。   开示后大众师回向,戒七圆满结束。   通过十四天戒七,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惭愧与忏悔,打七时没能严格要求自己,对不起恩师的教诲,对不起老和尚的加持,对不起道友,对不起护七的居士。在打七时有诸多放逸,有时腰酸腿疼不能忍受。记得有两次,因身体不适,没有向师父请假居然躺下了,在这里向师父真诚求忏悔。每天师父既要帮助完善寺院建设,又要督促我们,山上山下忙,每天都很晚才上山。看到师父疲倦的身体,内心就很惭愧,有时自己身体难受了就到楼里上厕所放逸一下,走路还收不住眼根,有时还与别人讲话。看到亲藏师父稳稳的坐在那里,嘴里生疮都一直没有放逸,自己很是惭愧。   总之,以后要严格要求自己,在修行的道上走好每一步。   於诸佛净戒,护持如明珠,福德无量聚。   回以施众生,愿闻是法者,悉皆成佛道。   惭愧释子亲昌   二〇〇五年六月二十六

二〇〇五年戒七体会(释亲行 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五年戒七体会(释亲行 比丘)    二〇〇五年戒七体会   ◎释亲行比丘   亲行是第三次打戒七,总结上两次打七的经验,这次打七的效果要比上两次好得多。上两个七,由于刚出家,对戒七比较陌生,不知道怎样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再加上没有“老人”带领,师父又没有时间,不能总看着我们,结果十四天下来,除了贪睡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身体胖了。   今年不一样,总结了上两个戒七的经验,提前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再加上有亲藏师父、亲融师父、亲昌师父三位经验丰富的师兄的带领。在诸多增上缘的促使下,这次戒七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还有很多问题出现在戒七中,问题很多,但归根结底,还是师父说的那句话,“自己做不了主”。   比如打七前,预想为了减少昏沉,决定减少食量。结果到时,还是食欲大增,竟控制不住贪心,胀得肚子不消化。另外,这个戒七表现最不好的还是坐不住。前两年打戒七,主要表现在嘴上;今年表现在腿上,怪不得有句话说得好,叫作“说惯的嘴,跑惯的腿”,今年为了缓解坐久腿疼痛,就总往厕所跑。有一次走到卫生间,可是想不出要做些什么,结果再往回走,路过千佛殿时,听见沙弥正在念毗尼咒。看到他们精进,心里也很高兴,比我强多了,当初的我不是睡觉,就是说话,现在看这些沙弥的表现,比我那时好得太多了。以上说的都是自己欠缺的地方,应该忏悔的。   通过打这两个七,在法上也有很大的收获。无论比丘戒,还是菩萨戒,都是有智慧的人,所赞叹、所护持的。大小乘都提到一个明人的问题,尤其是诵菩萨戒时,一次次的被菩萨这精神所震撼,自己真的没有把握能做到。但师父开示,能不能做到,在于我们是否努力。   在这次戒七当中,念的最多的是六个字:“若比丘,若佛子。”张嘴就是若佛子,开口就是若比丘,念到最后,一动念头,那“若比丘,若佛子”,便脱口而出,之后便是一条条的戒相。我当时想,这习惯很好,如果养成了这习惯,以后不管说什么话,都用“若佛子,若比丘”来开头,一定会当即提起正念,少说很多佛子、比丘不该说的话。以后不论做什么事,第一念就是“若佛子,若比丘”,肯定会少做不少佛子、比丘不该做的事情。这样一来,身、口、意业都符合佛子,比丘的标准。不过这只是多想,这个习惯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   另外,由于打七时想把戒本背下来。比丘戒三天就背下来了,但是背下来后,竟然起了慢心,惹了些烦恼,后来干脆又把它给忘掉了。菩萨戒用了五天时间,背下来。为了不起烦恼,我也把它忘掉了。   还有一个体会,就是大家都想在打七当中精进用功,克期取证吗?那一定要勇猛的精进,才能达到理想的预期效果。但是能否在打七中真正精进,还要看日常的修行是否精进。如果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放逸三百天,等到最后六十五天,我才精进,那么等到最后六十五天时,我保证那样一定精进不了,所以平时的努力也很重要。   在戒七结束前的半个小时,师父四处督促大家。快结束了,让我们好好念。但是就在这最后的半小时,我还是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高旻寺坐船,走到一个地方。在靠岸时,看到有很多的船夫,水手,一边划船,一边唱歌。我仔细一听,他们唱的竟是:“我今卢舍那,分坐莲花台,周匝千花上,复现千释迦。”我当时在梦里想:这地方的人真有福报!这首偈子是我在高旻寺求受大戒,经历了好大的辛苦,才有机会读诵到的,这里的人怎么都会唱?当我梦醒时,梦中的水手竟然变成了亲融师父,正接着念到:“一切有心者,皆应受佛戒。众生受佛戒,即入诸佛位,位同大觉矣,真是诸佛子。”这时我一想,这地方的人的确是太有福报了!世界这么大,能知道的,可能就在这里有机会诵这千佛大戒。过去诵的,是菩萨;现在诵的,也是菩萨;未来诵的,还是菩萨。最后的体会是:别解脱戒难得闻,经于无量俱胝劫,读诵受持亦如是,如说修行者更难。   最后,感谢恩师的慈悲加持,众居士的护持,大众的努力。也感谢自己,感谢自己的努力,也感谢自己的放逸。我要将现在的放逸,作为明天的动力。

二〇〇三年行脚体会报告(释亲行 沙弥)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三年行脚体会报告(释亲行 沙弥)    二〇〇三年行脚体会报告   释亲行  沙弥   岁值癸未  时逢中秋       (释亲行笔记)   清晨刚下过雨,带昨晚的疲惫,收拾好行囊上路,开始我出家后的第一次行脚。   雾很大,在师父的安排下,众师上车。车徐徐驶出,我回头看了一眼大悲寺,在心中,默默向伽蓝菩萨告假。尽管我不知道伽蓝菩萨同不同意,我想他不会反对的。因为我们是按佛制去行脚,伽蓝菩萨一定很高兴。这时,我看到一个女居士跪在门外,为我们送行。天黑乎乎一片,大约是下半夜二点半左右。下过雨的地上很泥泞,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地上满是稀泥。这个居士跪在那里,双手合掌,她是为我们送行吗?这应该是让我们,带着这位居士的心,一起上路吧。把这位居士的希望和众生的希望,变成同一个心愿,这是我们行脚的目的。   而我的行脚笔记,也在这位居士的心愿中,众生的心愿中,开始记录。   阴历八月二十一   车离开了大悲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年前我从这个世界逃到了大悲寺,正在暗自庆幸自己逃离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又要按照佛制,再次进入这个世界。然而世界未改人已变。   亲行,自幼家残,不知道何是父恩。屡遭迁移,遂感世态之凄凉。如一粒九月发芽的种子,始初面世,便遭秋霜。   三乡之儿,岂有家情。寄以随母,流浪异乡数次,早已淡泊了家的情愫。每当有人问起,你家住何处,我只是苦笑借以作答。年十四,始入青年之位,即便为一人生计。在都市的大街上,仰望高楼林立,似与天比高。俯视大街,不知何处是路的尽头。环顾左右,到底我属于哪个方向?这时的我如迷路的羔羊,在轻轻地呼唤,谁是我的主人?   然而,山穷水尽并非无路。五柳亦曾悟入桃花之园。我本一介浪子,却遇明师。亲情早已淡薄的我,竟能接受恩师的慈爱。目中时常涌出莫名之泪。如荒漠中,奇遇甘泉。如孤舟泊进故乡的码头,随师剃度后,顿弃功名利禄。在恩师的法水池中,自浴尘劳。   今天再次来到这个世界。身穿染衣,执持应器,跟随恩师学习头陀行。   我们乘坐的汽车,开到牛庄。停靠在路边,天还没有亮。吸着新鲜的空气,开始我们行脚的路程。师父在临行前嘱咐了几句,然后我们向着盘锦方向前进。一行十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居士。我们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或许以前,这个世界的路,我只是一个人走。但是今天我不再孤单。恩师在前方,提着香炉。大家尽管心思不一,但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那就是师父领我等走今天的路,十几颗不同的心,但目标只有一个,学习头陀苦行。   这个队伍只有十几个人,面对这个世界的无量众生,其数值比率,无法去比较。一灯能除万年暗,这个队伍自然会带一路的光明,来照破众生的心垢。   向前走了不远,僧值师父用手电照着一个老鼠的尸体,示意让我给掩埋。这个老鼠被汽车碾压的只剩下一张皮了,尽管它堕在畜生道,但还有宿世的善根,所以今天能够遇到三宝。我为它诵了几遍往生咒,希望它能够以此善根,拔除业障根本,得生净土。掩埋完毕,提着方便铲往前走。因为掩埋众生,我被队伍拉下了一段距离。幸好,前面师父们走的不快。不然追着有些吃力,刚追上队伍,又有一只老鼠。看来,我今天和老鼠比较有缘分。没有走多远,就遇到两只老鼠。这只老鼠,没有被汽车碾过。可能吃了老鼠药或者其它的原因而死。四爪朝天的躺在地上,好象睡了一般,很安祥。真希望他能够生到善道,最好是去极乐世界。不要在轮回了,如果没有去极乐世界的路费,我可以布施给它。我同样诵了往生咒,愿它往生极乐世界。   这一路,众生的尸体很多。蟾蜍、昆虫之类。看来众生的最大痛苦,莫过于生死。面对生死,我们无能为力。只得随业而去,轮回在生死苦海之中。唯有学佛法,依法的修行,便可以解决生死的问题。但很多众生不知道这条路,所以我们要行脚。让更多的众生,了解、知道三宝,知道解脱生死的办法。   我们继续的走,身上的背包发挥了它的威力。这个大包里面东西,都是我们路上用的。现在众生的业力重,所以行头陀,也有很大障碍。真正的头陀只有三衣一钵,身上根本不带那么多东西。无论走的那里都是轻松自在的。不过我就惨了,业障深重。缺了这个不行,缺了那个也不中。所以装了满满一大包。只有承受包子的重量,来消除自己的业力。这满满的包子,足有五十多斤重。刚背到肩上,不算什么的。远程无轻重,现在我的双肩被压的有些疼。即使出来学苦行,就要有吃苦的准备。再者说,我们面对是眼前的痛苦,这个痛苦是向着解脱方向走的。而众生的苦,面对的却是,无休止的生死轮回,这才叫真的苦。   再往前走,师父慈悲,吩咐休息。我们找了一座桥,分两面坐在桥廊边上。我放下大包,顿觉得轻松多了,看来放下便得自在。这话没错,但是当今有几人能真正放得下的,真希望世间的众生能够放下,放下的越多,也就越自在。   略作休息,天朦朦亮。今天是阴天,师父通知准备走了,大众师父便开始收拾坐垫,背上大包。我再次背上大包,尽管这大包很重,但是为了荷担比这更重的如来家业,我必须背起它。   一路上走着,路旁有很多花,道两边的环境也不错。随着天渐渐亮了,乌云渐渐散去,太阳也开始照注着大地。看看远处的稻田,现在正是黄金季节,水稻都快成熟了,希望我们能在这收获的季节中有所收获。世间收获粮食,我们收获菩提种子。   走了一段路,师父再次要我们休息。我们找了一个通往乡间的岔道口,在路边靠着水渠休息。但是我由于太大意了,刚坐下来,大包就掉到水里了。我急忙用方便铲把背包捞上来。打开一看,我的三衣也湿了,带的书也湿了。大家于是帮我又是晒衣服,又是帮我晒书。我显然觉得有些晦气,但是转念一想,唐僧取经回来不也落水了吗,虽然这故事不是真的,但是还可以用来安慰一下自己。三衣及书勉强被风吹干了一些,我把这些东西再装起来,师父通知起程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时间大约九点多,我们走进一个城镇。由于我们的衣着与众不同,引起了路人的好奇心。他们看到我们以后,有人说我们是老道,看来他没有接触过佛法,不然他不会和尚、老道也分不出来。有人说我们是演戏的,所以看的真假都不分了;还有说我们是打把式卖艺的,这可能是看到我们拿着方便铲,还有锡杖。可不要误会,这方便铲和锡杖都是法器,并不是道具。我想跟他们解释一下,但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把这事讲清楚,还是等他们慢慢了解吧。我们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疑惑与猜测,不过我相信,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那时他们也会走上这条路的。自己亲自体会一下我们在干什么。还好,后面有居士一路上把弘法的机会给我们了,一但有人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的时候,居士就在旁边告诉他,至于能不能明白那就是两回事了。对于今天的问题,我们出家人都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他们才明白。何况,居士在后东一句西一句,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些零散的资料组合成今天的场面。或许,还有可能,越听越不明白,所以我们出家人干脆就不说,他们会在这好奇心的作用下,自己去明白。我想在我们走过的地方,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明白一点的,但是这一点就足够了,知道一点那就是他们成佛的正因。   过斋的时间快到了,一路上妄想难收。对这种新生活感觉还不错,虽然双肩有些痛,但是大背包的重量并不能影响我的心情舒畅。   我们走到八家子村,张居士已经联系了一家供我们过斋。这家的位置在路边,我们进去后把大包放在他家的窗子底下,师父通知准备乞食。我们开始搭衣,装钵架,准备停当。师父开始分组。因为我们队伍里有一半是以两人一组,一个大戒师,一个沙弥,我被分给亲融师父。出了这家门口,我们往道南走,这是我第一次乞食,当时的心情,我不说大家也能体会一点。我也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世间的乞丐我见过,是不是可以从他那里借鉴些什么,反正都是要饭。可又觉得不合适,乞丐的经验对我们好像不适合。因为乞丐不管什么,要到就走……我们不一样,有很多东西不能乞的,有些话不能说的,有些事不能做的。   还是不要打妄想了,也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前有大戒师,只要我跟着走就可以了。   往前走,来到第一家,这是我第一次乞食的第一家。尽管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但是还是觉得有些紧张。   来到门前,这家没有大门。我们往里面走,亲融师父念两句佛号,不知道结果会怎么,这毕竟是我乞食的第一家,谁都想在第一次有个好兆头,我也不例外。我希望这家作为我乞食的第一家,无论如何,他也要布施。我们来到院中央,一条小路通向屋门,路的两边都种着玉米,他家是用石头盖的房子,看房子的表面好像年久失修,显得有些陈旧。透过屋门,看到里面,知道这家的情况不是很好。这时,从房子里面走出来几个学生,还没等我们说什么,有一个学生在门口对我们喊:我家大人不在家,我们家穷得只剩房子了。看样这家不能布施了,他说的是事实,看得出来他们家境的确不好,可现在由穷转富的机会送上门了,他们还是把握不住,没办法。我的第一次乞食被他一句话降下了帷幕。虽然我有些失望,但是也只能用“贫穷布施难”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   我又把希望寄托在下一家。第一次乞食虽然失败,但是第一天不空钵,也还过得去。   于是我带着希望,跟着往前走,接下来几家总是碰到铁将军把门,现在是干农活的时间,所以很少有人在家。   我又带着希望来到第五家,这家有人。现在的情况是只要家有人,我就有希望。亲融师父念两句佛号,进院后,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本家主人,另一个是隔壁邻居。这家的主人问我干什么?亲融师父对她说,我们是大悲寺的僧人。路过这里,想乞些斋饭,这家主人想了想说,没有什么吃的,给大米你们要不要。亲融师父说不要,看她还真有要布施的心,这也难得。带着她的心加上我的失望来到第六家,我们念着佛号,进院后,这家主人刚才在第五家,她看到我们到她家以后,立刻从第五家回到她家,进屋里拿了一张饼,出来对我们说,这油饼你们要不要,亲融师父问她是豆油烙的还是荤油烙的,她回答说是豆油。亲融师父对她说:“把它分开给我们吧”。我伸手举钵,接过这张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感觉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这张饼更好了,只要有了这半张饼,我就知足了。大家别误会,我当时并不饿,如果一个人在饥饿的情况下,见到半张饼,他一定会起贪心,因为他希望有更多半张饼,用来填他的肚子。因为有居士随队供斋,我知道他那里有足够的斋饭让我们吃,这半张饼带给的感觉,是两种布施圆融为一体,而自然产生的一种法喜。用任何文字也无法把这种感觉描述下来,只有亲身体会。所谓的两种布施,就是出家人用僧人的形象把福田送上门,来进行法布施。这半张饼是这位施主用一念善心,来用这半张饼来供养出家人的形象,这是财布施:当财布施与法布施相互圆融的时候就会生出这种法喜。这法喜不光我出家人能体会到,当时这位施主同时可以体会到。今天的一幕不但可以令施主将来得到福报,也会成为成佛的正因。因为供养僧人也就意味着种下菩提种子,势必会成佛果的。这是我第一次乞到食物时的感受。回向后,从这家出来,继续乞食,可能是因为我知足心的作用下,导致了接下来几家都锁了门,最后我们每人就托着半张饼往回走。   我们回来后,大众师父也陆续回来了,各有收获,但也有空钵回来的。乞到食物的自然欢喜,没乞到的也不忧愁。众师准备好后开始过斋,由于这家靠着路边,所以有很多人来看热闹。我们虽然出门在外,但并没失掉仪规,如往常一样先念供,梵唱的供养文听得旁边观众入迷。   一、计功多少,量彼来处;   二、忖己德行,全缺应供;   三、防心离过,贪等为宗;   四、正事良药,为疗形枯;   五、为成道业,应受此食;   我知道旁边没有几人能听懂这五观文,但今天的五观文,在我们听来,好像也更深远了许多。出家人吃饭的威仪,可以摄住在场所有人的心。吃饭本是平常事,可是世间吃的饭与我们吃饭不同,世间的众生一日三餐过着生死轮回的生活。而我们出家人,日中一食,是与三世诸佛同桌吃饭。为什么会与三世诸佛同一张桌子吃饭呢?其实岂只同桌,而且还是同时吃的,因为三世一切诸佛都是日中一食。所以,只要有出家人日中一食,那么这个出家人就可以每天同诸佛一起吃饭。如果不日中一食,那就与众生一起吃轮回饭了。正因为我们日中一食,又有这么多佛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所以我们吃饭的时候会有很强的佛光照着这个地方,我们吃饭的时候,你能站在旁边看一会都会灭很多很多的罪。尽管你看不到佛,看不到佛光,那是因为你的业力深的原因,等你的业力被佛光照干净了以后才能看见的。   过完斋,大众师父开始刷牙洗漱,这时候有位施主向师父请法,这位施主也就是这家的房主。他问的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学佛,为什么要信佛。师父随机开示,对他说,因为我们要回家,因为我们都有一个真正的家,不是你现在的这个家,而是不生不灭的那个家,因为有佛在那里,佛就是我们的父母,真正的父母,因为我们离得太久了,所以把家都忘了,把真正的父母都忘记了,所以我们要学佛,只有佛才能告诉我们回家的路。所以我们要信佛,因为只有相信佛说的话,我们才能回家,听到这里,使我认识到什么叫随机教化,就是随着众生不同的根基,用不同的方法来教化。对于这位房主,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比喻让他来明白自己的问题啦。还有其它人也问了一些问题,在师父的随机开示下,各得法益。   经过短暂的休息,师父通知准备走了,我们这个队伍离开了这个村子,但是已经播下了永远不被磨灭的种子,在不远的将来,这些种子要生根发芽,最后要成熟佛的果实。对于这种收获,我不着急。我们现在只管种就可以了,以后随着各自的因缘成长,这是我们僧人行脚的责任。   我们一路往前走了几里路,找了一个池塘的边上休息一会,离我们不远的公路上车来车往,好像永远没有停息的时候,不去理他车来车往,我们只享受自己这种无挂无碍的恬静,这种安静,外面的世界是不能的。   略作休息,缓解了我们一身的疲劳,再次整装出发,我一路上负责掩埋众生,这个工作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需要了。正好我缺少慈悲心,现在有机会发慈悲心了。见一个死的众生,就为它诵几遍往生咒,掩埋之后提着铲杖往前追,幸亏师父走得慢,不然我就惨了。   我们快走到傍晚时分,天下起了小雨,我们冒着小雨前进,这时居士们开始四下找房子。当我们走到古城子镇七台子村时,张居士已经联系好了一个房屋。这个房子在公路边上,看外面,已经多年没有住的样子。以前可能是做卖店用的。屋内显得更加杂乱,墙皮已经开始脱落,棚已经漏了几个窟窿,四面墙角上已经挂满了蜘蛛网。不过好在有电灯,又能遮风雨,对我们来说比树下一宿的条件要强多了。居士们又找来了稻草,在屋子里铺了厚厚的一层。这座房子分里外两间,大戒师住在里间,我们小众住在外面。屋里的窗子上,有几块玻璃坏了,房主又找来了塑料布,把窗子钉上。   自从出家人进入了这座房,就引来了许多好奇的人,他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最后问到盘锦的张书勇居士,现在我们将这个宏扬佛法的机会交给了张居士。张居士以他多年学佛的经验与感受来为他们讲学佛的道理,尽管这些人可能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是面对这位口若悬河的居士,他们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来。于是他们在外面越说越起劲,这正好,张居士把这好奇的村民拦在外面,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张居士把他拦在外面,我们出家人可以在屋内安静写笔记。   大约七点钟,我们写好日记,师父叫我们诵咒。这里的人对出家人很陌生。一时间很难消除他们的好奇心,特别是那些学生,好奇心更重。他们一个挤一个,扒在窗子往里看,大众师父开始诵咒了。由于疏忽,木鱼忘带了,大家就不用木鱼干诵。这时我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些人扒着窗子往里看,但是从他们眼神看的出,他不是在看我们,而是扒在那里想着什么或回忆着什么。从他们那呆滞的眼神中,似乎可以看得很远很远。他们也可能想从我们诵咒的声音中听懂些什么。可是很遗憾,我们自己诵的都不知他是什么。也许他们能听懂吧,今天有因缘能在此相逢,没有什么好布施的,我们就把这楞严咒的红光布施给他们,用着红光来消除他们的业障。再把楞严咒的大白伞盖布施给他们,让这大白伞盖护佑这一方众生,灾障不起,祸患不失,我们出家人只能用这个来布施了。   众师诵完咒,开始准备休息,就这样我的第一天行脚结束了。   但是最后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自从我们出家人进了这个房后,这座房子的常住者,也就是老鼠,它们见到我们后显得特别激动,而且从那破烂不堪的棚上,给我送来了特殊的供养,你看它窜来窜去,把棚上的土都搬到我睡觉的位置上了。没办法,今天和老鼠的缘份比较深,也就随它去吧,我把我绳床上的土扫了扫,睡下了。   阴历八月二十二   清晨两点半,我们起床后,开始收拾行李出发。天微微下着小雨。整个村子显得很宁静。现在时间,正是村子里的人熟睡的时间,他们日间的烦恼,也只有现在才得以短暂的休息。再过二个小时,他们又要再次投入自己的生活中去,去解决一个烦恼再换二个烦恼回来,他们真是苦哇。   公路上车来车往,看来这些司机才是最辛苦的人。我不知道这些司机什么时候才能让这公路休息一下,自己也好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休息。   不管他们休不休息,我们走累了,是要休息一下的,前方有个加油站,我们找了一个空地开始休息。Continue reading “二〇〇三年行脚体会报告(释亲行 沙弥)”

二〇〇九年受戒报告(释亲悲 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九年受戒报告(释亲悲 比丘)    二〇〇九年受戒报告   ◎释亲悲比丘   顶礼大乘常住三宝!   顶礼得戒坛上十师!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各位善知识:   阿弥陀佛!   今年闰五月至六月间,山西五台山碧山十方广济茅棚举办第六次传戒法会。常住慈悲,恩师慈悲,安排六位沙弥前往求受大戒,并有两位居士随同护持。回来以后,亲悲将求戒期间所写的日记做了整理,作为这一次的受戒报告,由于水平有限,报告有些啰哩叭嗦,恳请大众慈悲见谅。   闰五月初八出发   已经确定下来今天就要出发了,上午我们六人去向恩师顶礼辞行。恩师慈悲嘱咐,到了戒场要谨慎,并再一次给我们开示:受戒是为了佛法的住世,而不是为了自己。居士的护持是护持佛法、护持戒律、护持僧团、护持常住,我们应该生惭愧心。恩师告诫我们要像在寺院一样,2点钟就起来,起来就打坐。严持戒律,同时也要修定力,只持戒不修定是不行的,而只修定不持戒根本也就错了。我们不是为了弘扬哪个法门,我们就是修行佛法。   恩师的开示还有很多,亲悲惭愧,只记下这一点点。顶礼恩师后,我们去向客堂告假,接着顶礼各位执事师父。亲藏师父说:“如果有人想要了解寺院的情况,可以给他们客堂电话,让常住、让客堂来处理这些事情。”亲昌师父说:“希望你们发上品心、受上品戒。”亲融师父交待了一下临登坛前要注意的事,并表示对于我们这次受戒还是比较放心的。   过斋后,我们准备出发。当家师父事务繁忙,直到这时,我们才有机会向当家师父顶礼。接着到客堂顶礼祖师,临行前最后一次向师父顶礼后,汽车就驶出了寺院,没过多久就上了京沈高速公路。一不小心,眼神溜出窗外,看到路边一个指示牌——万佛什么什么的,赶紧把眼根收回。然而没多久,眼根再次放逸,又一次溜到窗外,看到一个广告牌——义县奉国寺。这时候感觉心里头热乎乎的,虽然两次的放逸,但所看到的,结果都能让人提起正念,我想这真是佛菩萨的加持。   这次受戒随同护持的两位居士:一位是张居士,他是大悲寺的老居士了;另一位是马居士,去年行脚时他也随同护持。有一次,他可能觉得护持不到位,我看见他好像哭着向师父顶礼忏悔。   闰五月初九碧山寺第一天   早晨3点,我们到了碧山寺山门,寺门没开。五点半进了寺里,进去没多久,就听人们纷纷在说:“大悲寺的。”我们也没贴标签,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穿着百衲衣?因为是早粥时间,我们决定等一会儿再到客堂。   早粥时间后,我们穿上海青,搭好缦衣,排班到了客堂。进客堂前,我们将背包整齐地放在门口。进了客堂,看见正中央是观音菩萨,我们一字排开,向观音菩萨顶礼三拜。然后我们向知客师父顶礼。知客师父说:“一拜!”我们依教奉行,亲空师代表我们向知客师父说:“大悲寺六沙弥来常住求忏悔。”并递上材料。知客师父将材料交给客堂一位师父登记,告诉我们以后就随众不要搭衣了,并给我们安排了寮房。   另外,还安排我们过二堂,告诉我们这里的过午时间是12点26分。登记时,有客堂师父检查了我们的包。登记时间较长,等待时,我听见知客师父对一人说:“出去,出去,咱不来这套。”后来得知那人想送红包,所以被撵走了。登记还没完,知客师父招呼我们到戒坛殿前面去。戒子们早已集合,知客师父通知大家:从1号到6号这几天考功课,不熟悉的可以晚点去。我一听,心里踏实一些了,我功课不熟,现在看来,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熟悉熟悉。   解散后,照客师父带我们到了寮房,安排好铺位,又拿来暖壶和盆。休息了一会儿,张居士过来,客堂安排他们进了斋堂,也分配了住处。亲空师和师父取得联系,师父让张居士到隔壁律院问一问这里的过午时间,我们在这里的过午时间就依律院的。师父让我们这几天好好的熟悉功课。马居士发心买来几双拖鞋。11点左右,照客师父过来带我们到五观堂等候过二堂,告诉典座师父我们几个是大悲寺的。   过斋后,我们正在洗钵,突然发现好多人一箱一箱的往寺里搬东西,大家就停止洗钵,过去一看,原来是搬大藏经。大家马上帮忙,直到把所有的藏经堆放整齐,负责的师父表示可以离开了,我们才回去。马居士过来说,想给大家准备几个洗钵盆,亲空师告诉他不需要了。我们发现这里的出家人在外面都是穿着大褂,我们的百衲衣太显眼,决定随顺常住,出门就穿大褂。   下午,我们把马居士拿过来的拖鞋送到厕所门口给大家公用。照客师父过来招呼我们,问我们怎么没上殿,我们十分吃惊,这实在是我们的疏忽,没有事先将上课时间打听清楚,打板也没注意到。下了殿,我们大家都到客堂忏悔。   闰五月初十碧山寺第二天   早上2点左右醒来,3点多穿好海青去排班。早殿有普佛,上课时感觉南方调儿重,拐弯的地方不像北方调儿直来直去。下了殿,有人在发什么东西,亲通师提醒我:“把持金钱戒的卡片准备好。”我想:不需要那么紧张吧,也许是发什么资料吧。谁知道是发钱,没有要就过去了,有些后悔没听亲通师的话。   在来碧山寺之前,我们每人准备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不要钱”。师父知道后说:“你写‘不要钱’有什么意思呢?应该写‘持不捉金钱戒’,让大家都明白这条戒律,这才是应该的。”之后,我们按师父的意思,重新更换了卡片。但这张卡片只是在这样的场合才适合拿出来,失去了这个机会有些可惜。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看到它,或许这张卡片就将成为他的解脱之因。当然,起作用的并不是这张卡片,而是“不捉金钱戒”这条出家人的佛制戒律。   今天过斋后,斋堂有师父过来,关心地询问我们过斋过得如何,是否能吃饱等等。还问对于日中一食的人,如何行堂比较合适。亲空师只好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寺院行堂的特点。对于常住、对于斋堂给予我们的照顾,我心生感激,有些激动,突然想到:他们恭敬的是法,是日中一食,是佛制戒律。我们应该随喜他们对法、对戒律的恭敬,对于自己则应深感惭愧。这样子一想,情绪就平复了。   中午打了妄想,封坛以后,可能我们就必须过头堂了,不禁担心起来。后来又想起宣化上人说过的一句话,立刻放松,心中一喜,那话冲口而出:“everything is ok(一切事都没有问题)。”亲空师说:“ok个啥呀?功课还没考呢!”一叫功课,我立马就老实了。   闰五月十一碧山寺第三天   早上上早殿,绕佛归位时,看着戒子们从我面前一一经过,突然打妄想:他们都是前生的父母,未来的诸佛啊。自然而然低下了头,生起一种恭敬心来。未来,他们将分布十方去教化众生,无量的众生将闻佛法,蒙获法益,无量的众生善根得以增长。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以至双手掩面,泪如泉涌。后来一想:这还是在上早课呢,还是不要哭了吧。然后就不哭了,就想到刚才的妄想是从哪里来的,又到哪里去了,怎么也找不到,心里就平静了。   下午,同寮的戒子们被招呼去考试,我们则被留了下来。在寮房熟悉功课时,忽然听到屋外好像有戒子说:“没有舍去生命的决心,得不了清净戒。”我吃了一惊,想要继续听,可接下来怎么也听不清了。没多久,又从隔壁传来师父的声音:“成就最快的也是戒律,除了戒律还是戒律。”原来隔壁有戒子在看师父讲法的光盘,后来他还过来跟我们要了寺院的电话号码。   闰五月十二碧山寺第四天   上午到五观堂摆桌子,亲空师说:“今天有木耳,张居士仔细检查过,没虫子。请示过师父,师父说可以吃。”   中午斋饭有点烫,舌头烫得有些木了,基本上也吃不出啥味道来。记得刚剃度的时候,有一次听亲义师父说,他为了对治自己对饮食的贪恋,在过斋之前故意把舌头烫木。当时听了很佩服,想效仿,但一直没有勇气,想不到这次满愿了,可惜是被逼的,始终不如自己主动去做更能破除对身体的贪恋,对饮食的执着。   房间里又加了张床,来求忏悔受戒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闰五月十三碧山寺第五天   上午,知客师父陪同一位大和尚来检查寮房,知客师父跟他说我们几个是大悲寺的,日中一食。这位大和尚点点头说:“可以安排和老戒师父们过二堂。”临走前,又跟我们说:“来受戒,最重要是要有惭愧心、虔诚心、恭敬心,要好好努力。”我们几个赶紧顶礼,后来才知道,他就是这次戒期的开堂和尚。   下午上课时,知客师父通知我们到念佛堂验手续,考功课。大家都顺利通过,终于松了一口气。   闰五月十四碧山寺第六天   今天普化寺有千僧斋,亲空师请示了客堂,我们不去,过二堂,以后也过二堂。   上午刚准备剃头,客堂通知出坡挂横幅。知客师父带着亲空师、亲通师、亲悲到各寮口贴对联,后来知客师父有事,就叫我们自己到禅堂,文殊殿那边去。我有些发懵,我们不知道禅堂、文殊殿在哪儿,知客师父有些无奈,最后由衣钵师父领着我们干。   亲绪师父过来,他供养戒常住一车菜。我们和亲绪师父一起过二堂,过完斋,又到亲绪师父休息的房间去,亲绪师父反复告诉我们要留在大悲寺,不要离开师父。   中午,有人供养洗衣粉,说不要可以送卫生间。有人要供养衣服,也有人供养牙膏、卫生纸,我们没收。   同屋有人说要背《楞严经》,第一卷已经差不多了,随喜赞叹!   闰五月十五碧山寺第七天   上午发了海青,长衫。亲空师到客堂去,回来说得统一。昨晚发了新戒必读和上供仪轨,今早投单挂号,挂单后,听知客师父训话。   上供时,前面的人到五观堂上供,后面的人在大殿前听不到。僧值师父教我们结定印,并说:“没事的时候,眼观鼻,鼻观心,把心定下来,不要让自己的面目像狂马一样飞奔。平时都是散乱的,随着境界转,只有把心定下来,你才能知道世间的法相。”   中午过斋前,我说穿海青会凉快些:“过斋可以穿以前的海青,以免把新发的海青弄脏了。”旁边师兄弟说我不实在。我听了惭愧得很。他说得一点也不错,其实我想的是穿以前的海青,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虚伪得很,幸亏有他说我,感谢善知识无处不在。   下午净坛结界,诵大悲咒时,开始刮风下雨。渐渐雨小了些,等再次诵大悲咒时,身边有戒子说:“一诵大悲咒就下雨。”他的话刚说完,雨就又下大了。   傍晚,我们六人到车上诵戒。晚上布萨。开堂和尚说:“布萨就是忏悔,忏悔得清净、忏悔得安乐、忏悔增长善法。”然后教唱念,教唱之前,开堂和尚勉励我们要珍惜这次难得的受戒因缘。   闰五月十六碧山寺第八天   早上下雨,上早殿,一部分戒子在殿檐下上课。我面前有几盆花,我弯下腰,想看看是真花还是假花,亲空师扒拉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干嘛呢?这不是在上课吗?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啥了。   中午排班过斋时,看见一位师父威仪相好,目不斜视,丝毫不理会道路上的水坑,积水,就这么笔直地走过去,口中佛号不断,不由地让人生出恭敬之心。   下午编班,开堂和尚慈悲,把我们六人单独抽出来,加上云居山来的两人和典座师父组成一班,典座师父是班长。我们是4班。Continue reading “二〇〇九年受戒报告(释亲悲 比丘)”

二〇〇九年受戒体会报告(释亲无 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九年受戒体会报告(释亲无 比丘)    二〇〇九年受戒体会报告   ◎释亲无比丘   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   顶礼观世音菩萨   顶礼大智文殊师利菩萨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顶礼得戒坛上十师及开堂师父,引礼、引赞师父   师父慈悲,常住慈悲,给我师兄弟六人选择了碧山寺戒场,去参加了一个月的受戒培训,如理如法地受了具足戒,得了清净戒体回来。这是当今出家人的一件值得珍惜的喜事,为此,亲无以无比感激的心情至诚恭敬地感谢师父慈悲,感谢常住关怀。并且也感到很惭愧,我这把年纪,业障深重,出家太晚,习气毛病又多,在庙里当一个沙弥就不错了。师父慈悲,常住慈悲,也叫我去受了具足戒,亲无受之有愧呀!   等回来一看,寺院里变化可大了。一个月的时间变化这么大,看师父晒黑了,当家师父晒黑了——他们整日在工地操劳。再看大众师父及沙弥师们都晒黑了,他们的衣服背脊都被汗水浸得变了颜色。亲无看了心里确实很感动,更是惭愧,今天在报告里首先表示诚挚的敬意!   那天天气格外晴朗,过斋后悦众师父叫我们快点洗漱。之后,都集合在楼下亲顿师父的寮房里。稍等片刻,亲顿师父洗漱完回来了,看见我们六名去受戒的沙弥,他可高兴了,那兴奋的比他自己去受戒还高兴,一遍又一遍叮嘱:“多带点衣服,五台山早晚凉。”   护持我们去受戒的张居士早就等在车里。我们都没带太多东西,每人一个朝山包。我跟亲指师对了一下表,正好十一点整,车缓缓地驰过了二道门到客堂。到祖师殿礼祖师,顶礼师父,告假出去求受具足戒。师父这时语重心长地嘱咐我们:“出去后要有礼貌,要让路,别抢路走,要多发心,要无私无我。”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就像世间父亲叮嘱要出远门的儿子一样。又说:“我对你们几个是很放心的。”虽然说放心,还是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出去后你们六人就是一个整体,就是大悲寺的代表,有事要到一块儿好好商量。”当时亲无这心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很不好受。   车缓缓地驰过水库,又过了小桥,顿时感觉到了另外一个天了。这个天就不像咱庙里那个天了,人也不像大悲寺的人了,什么都没有了,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路边的庄稼都长起来了,玉米幼苗期已过,还没拔节,都很茂盛,黑黝黝的大叶片随着微风在灿烂的阳光下此起彼伏,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此时正是侍弄庄稼的最佳时节,农谚语:有钱难置五月旱,六月连雨吃饱饭。庄稼长势好,再加上农民辛勤耕耘,到秋天,一定有好收成。   此时虽然长势很茂盛,可是秧苗这时正是最脆的、最嫩的时节,经不起风吹雨打,来一阵大风带雨,秧苗就会折断。我们六名沙弥就像这又脆又嫩的秧苗一样脆弱,没见过世面,没经过考验。自从05年来大悲寺,还是第一次离开师父。去年行脚跟师父出来了。跟着行脚的心情也不一样,跟着行脚省心,一根肠子,就跟着走就完事了,不操心,不摊事。这就不行了,这心里觉得孤苦伶仃的,空荡荡的。   这次坐张居士开的车,不紧不慢,给人一种无比舒适的感觉。心里慢慢地轻松下来,眼望着绿色的山,绿色的田野,公路边绿色的花草树木。车行驰在一片绿色之中,绿色庄严,绿色象征着通顺,绿色象征着吉祥。我们师兄弟六个肩负着常住和众师父的期盼,在两位居士的护持照顾下,日夜兼程,一直奔向祖国佛教圣地五台山。这是中外佛门弟子们向往的神圣之地。   凌晨三点,张居士把车停在碧山寺山门外。当时天色很黑,我们都没看出来是到了什么地方,以为是车在等着加油呢。在车里等到天亮,一下车才知道到了,一千二百公里,十六个小时。我说:“张居士,你都憔悴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下再干别的。”张居士说:“我没事,咱们太太平平的到了,就很知足了。”话为啥这样说呢?因为张居士对高速公路特别了解,从北京过来后由于车辆多,最容易发生交通堵塞,如果遇上高速堵塞,那一天走不了多远路。这我才明白张居士为啥夜间不停地赶路,因为他对这方面熟,了如指掌,夜间行车少,避免了交通堵塞的可能。   快到五台山那段路,在哪个道口该拐弯都得下车去打听准才能走,不能冒失地走。我说:“张居士,这打听路也很不容易呀!”张居士每次下车打听路,对人家都是双手合十满脸微笑,至于说什么,我们在车上就听不见了。有一次那是在往回走的路上,我们的车是往下坡走,有很多重型车辆往上坡开。前面有一辆小轿车为了抢路走,与一辆大重型车顶住了,谁也不让谁,就这样在那僵住了。车辆这么多,一会儿就排成很长的大车队了。其实这辆小轿车不抢路或者倒一步,这车就很容易通过。但这辆小车司机胡搅蛮缠不讲理,这又没有公安交警,事情要恶化。这时张居士毫不犹豫下车,跑到那辆小轿车的车门风挡前,双手合十,满脸微笑,与那司机说着什么。我在车上听不着,看着他用手比划,那小轿车就往后倒了几米,这大重型车开过去了,一场交通堵塞避免了。   张居士回来了很高兴,驾驶车顺利地往前走。“多亏你啦,你真有办法。”“从南京到北京,人生话不生,多说几句好话就解决问题。”张居士是位好居士,多年来一直护持常住,任劳任怨,这次他息事宁人,化解了一场争端和交通堵塞。   我们首先去客堂,拜了观音菩萨圣像,又拜客堂师父,说:“大悲寺六名沙弥前来求忏悔。”客堂师父很好,笑盈盈地接待了我们。客堂师父说话口齿流利清晰,和蔼可亲:“把手续拿来。”亲空师父递过去,客堂师父自言自语:“大悲寺的得照顾照顾呀!”就跟照客师说:“安排寮房和本堂戒子在一块。”客堂师父又说:“你们日中一食是吧,安排你们过二堂吧。”“啊,我们过了十一点四十五分就不再进食了。”客堂师父说:“有三十分钟够了吧?”“够了。”客堂师父补充说:“五台山测经纬度十二点二十六分过午。客堂的确是照顾我们,后来张居士又和师父联系请示,师父同意。这回张居士可高兴了,说:“这样师父们都能吃饱了。”   在我们交递手续时,有一个人跟我岁数差不多,双手捏着红包,露着红边,在客堂师父一出门那片刻,递过去了。客堂师父很严肃地说:“别来这一套,出去。”那人不甘心,双手捏红包挤进客堂,客堂几位师父都大声说:“出去,出去。”那人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忆犹新。戒场有斋堂两处,戒子们在大斋堂过斋,老戒师们在老斋堂过斋。常住安排我们在老斋堂这边过斋,等老戒师们过完斋,我们过二堂。   照客师父义观来了,领着我们去过斋,停在斋堂外面等候。照客师父是真忙,有事情被叫走了。一会儿回来对我们身边一位师父说:“你要照顾他们。”又对我说:“这位是典座师父。”“阿弥陀佛!”典座师父说:“你去忙吧,我知道了。”照客师父走了,典座师父问:“你们是不是天天二堂?”我说:“客堂是这样安排的。”他说:“那好了。”典座师父把我们领进斋堂,比划让我们坐在第一排的桌凳。师兄弟相继而坐。   过二堂不念供,亲空师告诉念三皈依就可以过斋了。坐下片刻,行堂的就过来了,过二堂的人很多,有老戒师父,有护持居士,还有外来办事的人也不少,座位差不多也坐满了。行堂的有师父,也有居士,他们都知道大悲寺的日中一食,所以行堂非常注意,不断地行,唯恐我们吃不饱。他们行堂的方式有的和大悲寺不一样,但是不管什么样也是一个目的,希望我们能吃饱。面对碧山寺上下各位师父的关照,心里真是很惭愧。当然,谁认识我们几名沙弥?他们这样尽心尽力,既恭而敬,其实恭敬的是大悲寺的戒律,是恭敬师父他老人家的德行。   我们所见的老戒师父都搭衣持钵过斋,新戒子哪有搭衣持钵的?我们都吃饱了,亲指师看了表,才用十二分钟。典座师父过来告诉:“明天过斋还坐在这位置。”“阿弥陀佛!”   张居士和马居士,被客堂安排去斋堂干活。两位居士在发心居士中起到积极的影响和带头作用,每天凌晨二点进斋堂,很晚才休息。张居士组织居士每天诵七、八遍楞严咒,再加《阿弥陀经》和《大忏悔文》各一遍,真是福慧双修,功德无量。张居士、马居士也是大悲寺居士的代表,日中一食,身体力行,护戒又守戒,对外结缘大悲寺的溯源法宝,弘扬了佛法,给咱师父增了光。   七月六日,普化寺打供斋,所有的戒子都去了,老戒师父们都去了。亲空师去客堂请假:“我们持不捉金钱戒就不去了。”客堂师父慈悲答应了。不去正好咱们在家贴对联,挂灯笼,挂大横幅标语等,有很多活需要做,要做好,要远近适当,高低得所,横平竖直,对比鲜明。   正好今天“高僧”也没去打供斋,我们在一块出坡。高僧法号叫义崇,称他高僧是因他个子长得高,足有一米八八,所有的戒子没有比他高的了,人们都跟他叫高僧。因为我记不住他的法号,所以也跟着叫高僧。他干活有很多窍门,还很认真,也很能够吃苦,很发心,就像干自己家的活那样,不含糊。他每天都在斋堂里行堂,所有的活都抢在前头。   今天又遇到在一块干活,他很谦虚,平易近人,说话很幽默,慢条斯理,笑眯眯的很有意思。他心地慈悲、善良,具备了出家人的本色。谁要有个头疼脑热了、感冒发烧了、闹个肚子了,那没问题,他预备了特效药,是中药制成粉面,做了细致的包装——是用胶囊包装的,吃了就好。首先他声明:“这是免费的,用没了我再去购。”他俗家是沈阳的,06年夏天来大悲寺发心干活,那时我还没剃度,跟他在一块干活。07年九月因缘成熟在五台山大圣竹林寺礼上妙下江和尚剃度出家,在客堂任职。   这不是也来受具足戒来了,分在同寮,一见面就跟我打招呼,那个近乎劲啊。我心里很纳闷,这位大个子师父对我这般热情,他叫我俗家姓名总也不错,我的脑袋瓜太糟糕,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他是谁。他说认识我,我也不好意思说不认识他,就含含糊糊地应付着。他对大悲寺很了解,很熟悉,也很赞叹。他说他们竹林寺集众师父组织学习了大悲寺修持的课程,师父讲法的光盘,他们都组织学习了。他很认可,很拥护,他们称大悲寺为样板寺院。他说:“可惜就是没像大悲寺那样做。”说起话来就表示惭愧,以后见到了就表示惭愧,明明知道大悲寺的修持正确,可就是没照着做。   竹林寺离碧山寺有二十里路,他告诉我,也是上妙下江大和尚一手建起来的,现在正在扩建。据他说竹林寺不接纳游客,师父们每天就是修行学戒,经常考试,常住没有事都不出门,也很少见到外人。我们挂灯笼,在大殿门前香炉上有广济茅棚的字样,我就问了一句:“广济茅棚的香炉怎么拿到碧山寺来了呢?”高僧乐了,经过他一讲才明白,我也后悔,说话不加考虑,没有分寸。原来是这样,碧山寺创建于北魏,重修于明代,曾名普济寺、护国寺、北山寺,乾隆年间改名为碧山寺,宣统年间又称广济茅棚。不用问,那香炉就是宣统年间翻砂制作的了,现在全称是碧山十方普济禅寺。   碧山寺位于五台山一山脚下。驰名中外的佛教圣地五台山,是祖国四大名山之首,护国戒坛前石碑上刻有碑文,记载:清凉山者出佛金口,经曰东北有山名清凉,文殊居之。《大华严经》中曰:“东北方有处,名清凉山,从昔以来,诸菩萨众于中止住,现有菩萨名文殊师利与其眷属,诸菩萨众一万人俱。常在其中,而演说法,名魁四海,功浴十方,五顶耸出,上无林木,有如土台,故曰五台山。”一般经典都有记载,五台山是文殊菩萨演教之区,五台山作为佛教圣地名扬四海。   我太祖父在世时就发心上五台山出家,因缘不具足,未能如愿,这是他最大的一个遗憾。今天的亲无虽未在五台山出家,但来此宝刹求受具足戒,也是一大幸事,祖辈的遗愿也就实现了。五台山风光秀美,景色独特。古刹晨昏天香飘,佛寺早晚金钟鸣。到处有景致,到处又隐伏着神奇的秘密。据义崇师介绍,碧山寺在动乱年间也没有逃脱厄运,被破四旧了。改革开放后,上妙下江大和尚千辛万苦修建了碧山寺,又复兴了碧山竹林寺。上妙下江大和尚亲手扶助重新修建的庵院寺庙有十多座。义崇师说:“上妙下江大和尚是五台山佛协会会长。”碧山寺人杰地灵,高僧辈出。   听义崇师说了才了解碧山寺的历史,也经历了风风雨雨,历尽沧桑。妙江大和尚德高望重,厚德博学,有修有为,仪表非凡。礼上妙下江大和尚剃度出家众不计其数,就这次受具足戒的就有三十五人,先后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僧才,为祈正法久住,毗尼昌明,故尽僧伽本分,结界净坛,开演戒法,接引后学。通过义崇师介绍,更进一步加深了对碧山寺及上妙下江大和尚的认识。   这天中午,义崇师提着两兜子东西放在我的床位上并且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大悲寺几位师父收下。”原来他去台怀镇给我们每人买了一件长衫。我说:“这可不行,我们不能收你的东西。”亲指师当时也说:“我们没有权利收你的东西。”我说:“我们的规矩是一切供养归常住,常住统一分配。”义崇师说:“这不是供养,这是结缘。”我说:“那就更不行了。”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几天啦,我看你们几位师父威仪,守戒修持方面特别值得我恭敬学习,所以就表示一下心意。”“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东西你收回去吧。”说着我就把包退到他的床位上。这给东西不纳受在同寮戒子心中很不平静,按照他们的看法,我是不应该退回去的。   有的说:“给他补上几块补丁他们就收了。”有的说:“在家听师父的,出来还……”七言八语都来了,冷嘲热讽,嘻嘻哈哈。我心想听师父的话,师父就在面前;不听师父的话,师父在对面也没用。至于义崇的心意和态度是很诚恳的,也确实很恭敬的,口气非常谦虚平静地说:“大悲寺师父们不摸钱,我置点东西,我想能收下呢。”后来我了解义崇师是按进价赊来的,估计是退回去了。   有一次上殿有的戒子放逸习惯了,说悄悄话,还有的威仪不够,打瞌睡等等。开堂师父最辛苦,教导戒子,说得最多,管得也最全面,这次在学习之前特别又设了一个栏目,说:“上殿不威仪,说话。任搅千江水,不扰道人心。闲言碎语,东张西望,懒惰苦相,沙门释子威德高中,出家人上殿有多荣耀,有多好的福气。如来亲眷属不懂尊贵,随缘度日,不求上进,甘愿下流,太可惜了!身在宝山不知道哇!修行人没有白天晚上,戒期中,戒子求受所受,得到戒体才是扬眉吐气。好自为之啊,要珍惜时间,别干无意义的事情,制心一处,多看祖师的传记,《弘一大师全集》、《高僧传》,名言警句。要奋发图强,精进持戒,念偈子提醒自己。”他说话非常有力度,口齿流利清晰,当时课堂非常的静,“明白点,干净点,勤快点,如法点。”开堂和尚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悲心切切,认真负责,谆谆教导。   我回到寮房里写在日记上,天天看开堂师父发自悲心的教诲,深受感触。俗语说严师出高徒,我又在开堂师父强调的四点上加了几点:觉生死苦明白点;舍离五欲干净点;常进行道勤快点;注重戒律如法点;求受具足认真点;习气毛病改着点;起心动念看着点;师父的话记着点;恼辱冤屈忍着点;二六时中精进点。   看习气改习气要对自己不客气,无惭无愧是恶法的根源,临行时师父嘱咐我们要为佛法住世而受戒。《楞严经》讲:“因地不真,果招纡曲。”师父叮嘱的话不能当耳边风。师父叮嘱说:“要尊师重道,要听常住安排,主要要坚持戒律。不能给常住丢脸。不自私。自私就是不真实,也得不到真实利益。要无我。”义永律师讲:“新学戒子回去后,要珍惜如此无比的真谛正法。有的戒子回去后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因缘了。”义永律师又说:“傲慢贪染心都是堕落的因。”   我们所学这些,都是为了在日常生活中要求自己。为什么要学戒?就是要我们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开堂师父特别注重威仪,他说:“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我们是佛的弟子,威仪一定要讲究,不然怎么能称为佛弟子呢?”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合掌要当胸、高低得所,昂首挺胸。又教穿袍搭衣,怎样站立,怎样走路,怎样跪拜。出家人就得像个出家人的样子,别给咱的本师丢脸,是一项很重要的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龙天欢喜,护法拥护,慈光摄照,证盟受戒。   有一位戒子开门进来问:“大悲寺的在这儿住吗?”我说:“请问您有什么事?”他说:“看你们守戒修行很受感动,你们离家远,带不那么齐整,牙膏、牙刷、手纸等,收下用吧。”我说:“心意收下了,东西你要带回去,我们不收,都有用的呢。我们一切供养归常住,即使收了也要交常住统一分配。”那人没说别的,把东西拿走了。亲空师回来了,我们向他汇报了刚才的事。亲空师说:“不应该说有,应该说我们还行。”   今天早殿唱宝鼎赞,戒子们唱得可真好,声音洪亮高亢。虽然是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来到一起的,可是唱得这个齐呀,就像排练已久的一样。他们都很年青,很有活力,殿内殿外唱得一致。雄壮高亢,响彻山谷,在碧山寺上空回荡,由此看到佛法的希望和光明。九点五十分到客堂站班,开堂师父教戒子们怎样到客堂讨单,给戒子们正式挂单,求受具足戒。知客师教诲众戒子,叮嘱所有戒子:改习气,去毛病,清净身心,得受清净戒体。并且要求众戒子听招呼,听招呼也就是大悲寺的“听话干活”。   交大供时,戒子们都站在自己的位置,等候开堂师父和维那师父来。有的戒子说悄悄话,僧值师父说:“摄住六根,别随境界走,看住念头,念佛,慢慢地就知道境界是假的啦。”楞严经讲:“一根回收,六根寂灭。”僧值师父提醒戒子摄住六根,并且告诉念佛,用念佛来控制妄想杂念,目的是达到心无念。师父就经常给咱开示说:“六根就是六个家贼。”常言家贼难防,它不断盗窃我们的家珍,使我们不能成佛。它使我们不断地轮回,使我们在这里受苦。摄住六根也是我们修行不可缺少的、必须通过的课程。心无念是我们成就的关键。师父说:“一念不生,万法庄严。”僧值师父短短的一句话体现出悲心切切,希望每位戒子把每分每秒的时间都利用在修道上,心不外驰。僧值师父对戒子认真负责,无私无我。   下午,为受戒做一切准备工作,打好受戒的基础。为使戒子们得到清净的戒体,开堂师父和陪堂、引礼、引赞师父共同努力,一心把戒传好。开始洒净,维那师父起腔:“杨枝净水遍洒三千……”唱完后念大悲咒。起腔:“教有谨当持诵……”起完腔的那一刹那,哗哗的大雨点洒下来。全体戒子好几百人站在殿前,黑压压一大片,整个殿前全站满了,这大雨点唰唰地下来真是时候,一秒钟都不差。引礼师叫戒子赶快躲雨,到房檐下。有的戒子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雨,这是甘露,这是菩萨洒的甘露啊,这是广济龙王在护持戒场。戒场洒净喜降甘露,象征着佛法的兴盛,象征着碧山堂上的清净与庄严。据老戒师父说:“广济龙王是这里的护法龙王,有很神奇的灵验。”   这些戒子不去躲,不去房檐下避雨,站在原地让甘露洒遍身心,来洗刷自己的罪业污垢,重新开始作一个合格的佛门弟子。今年闰五月,这六月天气正是酷热的时候,可是现在天气凉爽,真是龙天照顾。监坛护戒神王的护佑,使整个戒场呈现出一片祥瑞、生机勃勃的景象。传戒程序表贴在每个寮房的墙上,每天每日几点几分是哪门课,很详细的填在表里面,每天戒子一看表,就不用问都知道今天的活动范围。   十七点,戒子们都上斋堂去用药石去了。利用这个时间,亲空师领我们诵戒,诵戒地点在咱们开去的那辆车上。也再好不过了,车在寺内一墙角处,地方不显眼,又很肃静,很干净。结界诵戒,半月半月一诵。诵戒是佛制,是师父领我们修行不可缺少的一项。常住发了罗汉衫和海青,罗汉衫没穿。咱们就单说这长衫,也叫大褂,当时义崇师给买了长衫来供养或是结缘,咱没收,今天常住又发下来了,怎么办?穿上呗,常住规定统一。每次开堂师父讲课前后都一直强调众戒子听招呼,依教奉行又是大悲寺师父们的传家宝,所以咱不能例外。   至于罗汉衫没穿,这是咱几位师兄弟心有惭愧,还是惜点福吧,所以就没穿。有一天亲通师回来说:“咱出屋就把大褂穿上吧,要不然咱带补丁的衣服太扎眼了,人们都观看。”所以我们出寮房就把大褂穿上,进厕所再脱下来,费点事就是了。可是就这样在外一走,还是说:“大悲寺的。”说是大悲寺的也没啥,本来咱就是大悲寺的,服装咱们依教奉行是统一了,毕竟大悲寺的有好多地方与众戒子不同。可是常住慈悲,师父们关怀和照顾,给予了我们很多的方便,这我们是很感激的。   有一天张居士来,打听我们有什么事需要他做。说起话来,张居士很着急,急什么呢?因为他在斋堂里,他知道明日早上吃包子,今天早上吃大果子,这些好吃的咱啥也吃不上。你说这把张居士可急坏了,说完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张居士的心意我们很理解,我说:“张居士,你可别这样想,咱们来碧山寺不是为了吃来的,是来受戒的。常住这样,就够照顾了,咱可别不知足。”张居士说:“也是。”亲行师父他们在河北受戒,到最后都瘦了很多,那也是张居士护持去的,他们都吃不饱。咱们只要能吃饱就是太感谢了。每天都有专人给咱行堂,行堂的是位大戒师父。大戒师父给咱沙弥行堂,咱们这点福报也快要报销了。还有一位大戒师父发现咱吃水果少,所以就尽量在行堂中多行水果给咱。碧山堂上下师父对日中一食绝对的护持,有时通过一点点小事就看出对咱诚心地护持。这两位大戒师父给我们行堂,很怕我们吃不饱,这种精神、心意难得呀。他是看日中一食这条戒,他是看咱师父的修持,他们是对咱师父修持这些法的认可和拥护,对我们几名沙弥照顾的是戒。   十九点站班,开堂师父领我们众戒子布萨忏悔,又到观堂教唱念、拜忏。戒子们情绪高涨,开堂师父教一遍二遍就会唱了。开堂师父很满意。开堂师父很慈悲,也很严格,很有见识,很有传统观念,先给我们介绍五台山是佛教圣地,是祖国四大名山之首,古老悠久。从北魏时期讲到民国时期到现在。又从竺法兰、摩腾法师讲到金碧峰禅师,到某某大和尚开山第一代祖师……   开堂师父说此碧山寺原来叫广济茅棚,戒律严明,深受朝廷重视。他叮嘱我们新戒弟子:“要珍惜如此殊胜因缘,认真学戒、守戒、护戒,精进修行;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而证成圣果。”开堂师父谆谆教导新戒弟子,悲心切切,希望戒子们成为名副其实的僧人。开堂师父这一天一天的是很累的,为了传戒圆满,为佛法塑造僧才,他始终坚持在最前面,一再强调新戒弟子要听招呼,最后宣布凡是有手机的全部上交,并且不允许出大界,否则按规矩处理。   碧山堂上大德高僧多得是,他们都不显山不露水,所谓真人不露相,他们都在不同的岗位上默默无闻。常住做这些事情正是平常心是道。为了方便修行,严持戒律,严格要求自己。师父为了我们得清净戒体,首先选择碧山寺戒场,据说师父受戒就在碧山寺。当家师父、亲昌师父、亲顿师父,他们那届也在碧山寺求受的具足戒。   前几天,有位老戒师父问我:“大悲寺的呀?”“是。”又问:“07年受戒那五位还在不在?”我答:“都在。他们在常住都忙着。”今年是碧山十方广济茅棚第六次传戒,大悲寺的戒子又来了,这就来了四届,大悲寺与碧山寺有缘分。这缘分不是一般的缘分,是一种特别殊胜的缘分。正如维那师父所说:“今年就有十多处戒场,为什么不去?有的舍近求远,好几千里专来五台山受戒呢?我们有决心一定能把戒传好。”这就是戒场师父们的心愿和高尚师德,的确也是这么实行了。   从得戒大和尚开始,开堂师父、陪堂师父、引礼引赞师父都千辛万苦,慈悲教诲,认真负责。今天上午给我们授了沙弥戒。我们穿袍、搭衣、背钵,别有一番得意而又新鲜的感觉。别忘了得戒和尚、教授阿阇黎、羯磨阿阇黎的教诲。尤其开堂师父的谆谆教导,护戒、持戒、守戒,给比丘戒、菩萨戒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受沙弥戒时庄严肃穆:“第一尽形寿不杀生是沙弥戒,汝今能持否?”众弟子答:“能持。”“……第九尽形寿不非时食是沙弥戒,汝今能持否?”“能持。”“第十尽形寿不捉持生像金银宝物是沙弥戒,汝今能持否?”众弟子都齐声回答:“能持。”我们都高声回答能持。“能持”的声音雄壮高亢,响彻山谷,在碧山寺上空回荡。   在这里要感谢恩师,师父历年来领着咱持清净戒,特别是这金钱戒,多年来一直就是这么坚持着,没有半点差错。佛法的兴盛与衰落与这条戒有密切的关系。我们了解此戒,行持此戒,能护持佛法久住,为成高尚僧格,为令众生对佛法生净信心,为息讥嫌故,我等僧众努力行持,居士如法护持,正法必定久住于世。   义永律师给我们讲了沙弥律仪,先讲十戒,又讲威仪。这位师父讲得很好,苦心规劝,教导我们说:“戒律是修行和生活的准绳。人是高级动物,是有心识的。师父讲的每条都要思惟,对戒律、对法要生恭敬心,佛法从恭敬心得。”义永师父讲:“年纪大的出家人有很多弊病:一、年轻的比丘教训年纪大的新出家沙弥,他不肯接受。二、学什么都很慢很慢。三、知见生,顽固。四、居士见了给年纪大的沙弥顶礼,不给年轻的比丘顶礼。五、接受供养要生惭愧心。居士省吃俭用来供养我们,无惭无愧是恶法的根源,时时谨慎,时时生惭愧心。学戒律是指导我们修行的方法,不能用学到的戒法去衡量别人,要培养慈悲心。他学的不好就等于我不好,要帮助他,放弃凡夫行来求梵行、求戒。别忘初发心,时时观照自己,深入思惟,五根五力谛听,善自念之。沙弥阶段要侍师服劳出苦行,培福,积资粮。从俗人到出家要有准备,守规矩,严格要求自己。”   律师们的教诲,戒子们都记在笔记本上,经常翻开看看。接着又讲了沙弥律仪威仪门,讲得很细致。律师讲:“佛制的戒律是保护我们的安全网,保护我们本人、保护我们僧团、保护我们的佛法,一定要小心。”“受了大戒后就可以给在家居士授五戒,授八关斋戒了。五戒是尽形寿;八关斋戒是一日一夜,第二天明相就可以吃饱,使居士体验出家的功德。”律师讲课特别注重身体力行去持戒,他说:“守戒护戒,鬼神恭敬,要搭衣过斋。舍俗出家了,要学能忍,说话要心平气和,听招呼。”义永律师讲课讲得非常好,口齿清楚,语言和顺,和蔼可亲。这位师父对日中一食、乞食、行头陀、不摸金钱极力赞叹、拥护,特别强调戒子学戒、守戒、行持戒律,做一名合格的僧人,回到自己的宝刹,弘化一方。Continue reading “二〇〇九年受戒体会报告(释亲无 比丘)”

二〇〇七年求戒影录略述(释果成 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七年求戒影录略述(释果成 比丘)    二〇〇七年求戒影录略述   ◎释果成比丘   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   顶礼碧山堂上上本下焕得戒和尚;三师七证、和尚、阿阇黎;   顶礼尊敬的上妙下祥大和尚(恩师)   诸位比丘师父、比丘尼师、式叉摩那、各位沙弥师、沙弥尼、各位居士:阿弥陀佛!   前往五台山碧山寺求受具足戒之行已圆满结束,碧山寺成为我们的忏悔堂。我们此次求受具足戒的一共五人,亲古师、亲洞师、亲惟师、亲义师,还有惭愧后学果成。另有张书勇居士一路随行护持。   在去往碧山寺的路上需要几次倒车,可用不着我们操心。先是寺院派车把我们送到汽车站,在那里周居士安排好一切。大客车一直送我们到北京客运站,北京的李忠和居士接送我们到了火车站。在火车上有一位去五台山的居士,也尽心地护持着。下了火车后又转乘汽车。经过了一路上的几次倒车后,在五台山碧山寺门外下了汽车。   我们从侧门进入碧山寺。在客堂遇到了上妙下江大和尚。我们五人给大和尚顶礼。随后法相庄严的知客师父送我们到一个房间,安顿下来。接下来为期近四十天的求忏悔生活开始了。别人说:这是求戒。   起初我们还是搭缦衣上殿,持钵过斋。封坛后不久执事人员要求我们随众。虽也争取过,但最终无效。于是收起缦衣,过斋也用碗了。算来用钵过斋,已将近三年的时间了,重新又拿起碗来,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筷子也拿得不灵便了。   在封坛以前,所有来求戒的戒子要先进堂,就是进入戒堂。在这进堂之前是需要考试闯关的。让我们先回忆一下考场的这一段吧。   首先是检验衣单,看看戒子们的随身物品中有没有不如法,不该带的物品。此外还要查看,求戒表格上所在寺院的介绍证明盖章及所在地佛协的盖章,有没有医院开的健康证明等。   当天上午,戒子们各自背挎好自己的大小包。有一些戒子的箱包,是那种能在地上拖拽,带轱辘轮子的,也不知他们带了多少东西。在我们临行时,恩师知道我们带了很多东西后,非常严厉的诃责我们一通,然后指定除了身上穿的以外,只允许再带一套内衣换洗。我们五人只给配一块表,后来实在感到不方便,就又给加了一块。所以我们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一个朝山包就全装进去了。想想他们的大小包,我觉得还是东西少更好一些。戒子们排成两个队等待着。   我们在人群中缓慢随行,轮到我了。执事人员让我过去。于是我拎着包走过去,在适当的位置站住,等前面的戒子验完衣单后。我把朝山包放在地上。然后向那位验衣单的师父深施一礼,接着恭恭敬敬的把那张需要盖章的单据放在桌子上,然后合掌目光下垂等待着。片刻过后,听到那位衣单师父问话:“你的证明呢?”我这才抬起头,声音不高也不低,恭敬地回答说:“我是海城大悲寺的,相关证明都交给了知客师父,由知客师父接收了。”   问话的时候,验衣单的师父是直身站立的。听我说完后他身子往前探,把胳膊肘点在桌面上支撑着上身,脱口问道:“你们是不是好整百纳衣?”这句话的措词似乎不是很恰当,但语气中满是欣喜与好奇。我还是恭敬的回答说:“是。”他又说些什么我已记不得了。证明不看了那就验衣单吧。我把背袋打开,先把三衣和钵指给他看,又取出针线袋,把里面的日常用品让衣单师父过目。当他看到过滤网时,显得很感兴趣,接过去看了一会又还给我。我告诉他这是过滤网,是用来过滤水用的,起滤水囊的作用。他又简单的看了一下,便盖章了。未了又关照一句:“有没有健康证明?”我回答说:“都有。”接着又是深施一礼,然后拿着单据,提起背袋,向下一关走去。   下一关地点在念佛堂,进行的项目是:考问毗尼和功课。   有几个戒子从念佛堂出来后,神情有些沮丧,看样子是败阵下来的。不由的略感有些紧张。但还不至于乱了阵脚。先来的几位戒子在堂外,依次排队等候,我放下背袋站在队伍的后面,刚站好却被念佛堂门口把关的师父叫到最前面,接着便放我进去还告诉说:“到那边先去考毗尼。”当时也不多想但心里有数。   来到里面有两张桌子,两位考官分开坐着,在考问两位戒子。我选定位置站立,头略低目光看地。不一会,听到有人招呼。我抬起头,看到一位考官师父正在向我招手,示意让我过去。我稳了稳心神走过去,向他深施一礼之后合掌听题。这位师父可能是山西人,他问我:“你的毗尼应该都会吧?”大概是这个话,当时我真有些发蒙,还好片刻过后,会过意来。我用手摸摸头顶,用一种不是很肯定的语气说:“还可以吧!”这位考官师父显得很慈悲,他说:“那就是没有问题了。”这句话我很快便会过意来,心里说:“是不是不考了就给盖章?”   但事实上还没到这个地步,但也差不多,象征性的问了两个偈咒。随后就是对我的慈悲开示了。我们用语言沟通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走到桌子边躬下身弯着腰仔细的听,他也把上身往前探着给我讲。最后我干脆合掌跪着聆听他的教诲。考官师父和蔼善意的一番开示,从心上说我觉得我听懂了很多,但就语言上来讲真的没听懂几句。开示完毕后他来盖章,我就地一拜,然后起身接过单据,转身又来到门外。   把关的师父问:“通过没有?”我回答说:“通过了。”接下去是考功课,我在门口排队,还是站在后面。这时有人出来了,队伍前面的一位戒子迈步进了念佛堂,刚走没两步却被门口的师父又叫了回来。结果把我从后面叫出来,让我进去考功课了。怀着感激的一礼之后,我走进殿堂内。这面也是两张桌子,两位考官师父。我来到其中的一位考官师父面前,心里一亮。原来这是那位维那师父。刚到碧山寺不久,就本地殿堂上的一些事情曾请教过他,彼此间交谈过,以此因缘也算认识吧。刚要顶礼却被他叫住了,没有什么客套的话。   出题,先是让我背诵一遍《大悲咒》,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开始背诵,观音菩萨加持,很顺利地就背完了。接着考官又出了第二道题:“背诵一遍《礼佛大忏悔文》。”这有点出乎意料,考试以前很多人都以为考《楞严咒》、《佛说阿弥陀经》、《大悲咒》、《十小咒》,这些经咒的机率比较大。大家把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些科目上了。但我觉得自己在《礼佛大忏悔文》上相对来说要生疏一些。所以对大忏悔文则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没想到真能出这个题。当时稍做思维之际,考官师父已经抬起头了。不容分心多想,接着往下背诵,除了中间有一句一时间想不出来,考官师父给提醒了一下。此外全都很清晰流利的背诵出来。这也是文殊菩萨的加持。“忏悔文”背完之后就没有再考其他的经咒。简单的几句嘱咐开示之后便盖章了。还是恭恭敬敬的一礼之后,我便拿着单据退出殿外。就这样毗尼和功课便通过了。   下一章是交戒费。大家知道大悲寺的出家人是不拿钱的。因此一些传戒寺院便免去了我们的“戒费”。这次去求戒,便是免去了我们的“戒费”。传戒办理的师父也是碧山寺的当家师。给我们写条子呈报给妙江大和尚,大和尚看了一下就签了字,至此我们的章全都盖完了。有一些人高声言论:“没钱会山穷水尽时”,碧山堂上则对出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章句。   在戒期里,我们也遇到了逆境的磨练。   在授戒的仪规中有一个项目,叫做“验衣钵”。就是检查三衣与钵是否具足,是否如法。其文中有限制故、旧三衣之章句。此次碧山寺传戒统一发放三衣、卧具、瓦钵,外加一双罗汉衩。而这些物品在发放给我们后,没几天我们就交给碧山寺客堂了。在检验衣钵之前,开堂和尚曾指出,要求统一“新三衣、瓦钵”。而我们只有自备的三衣、铁钵,新的已经交常住了。然而在我的三衣里,我觉得五衣和主衣可能都是旧衣。没办法硬着头皮,带着自备的三衣、铁钵来验衣钵了。   按着开堂和尚的要求,我们穿着海青把三衣和钵用卧具包成一个包。然后站好队等待检验。来验衣钵的是教授上证下方老和尚。老和尚系属长春般若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说起话来还非常清晰、响亮,显得底气很足。   开始检验衣钵了。开堂和尚手执香板,那个执香板的姿势我明白,是随时打人的意思,那香板代表规矩、代表常住,是不允许反驳抗拒的。开堂和尚在前面开路,教授和尚稳步的走在后面。不时的问着:“新衣、旧衣?”众人回答:“阿弥陀佛,新衣。”和尚又问:“铁钵、瓦钵?”众人又答:“阿弥陀佛,瓦钵。”   就这样开堂和尚与教授和尚一前一后,往来行走于队列中。还好验衣钵从东单开始,而我在西单。一开始我便思维着怎么办了。是默默不出声、不言语,还是如实回答。我的大脑快速地思维着。近了、更近了,我该怎么办?开堂和尚一转身,来到我们两班前面,刚要迈步,我不再想了,撩了一下海青,双手执着衣钵包跪在队伍中。   大和尚也是经验丰富,见状知道有事。但是此刻不是问话的时候,于是非常严肃的说:“起来。”我没有动。大和尚见状站在原地,手执香板语气加重,更严厉的命令道:“起来。”我感觉到这一次的命令中含有十分强烈的“必须服从”的成份。我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这才站起来。开堂和尚没说什么继续开路了。   教授和尚也转身过来,向大家问道:“新衣、旧衣?”众人回答:“阿弥陀佛,新衣。”不知道教授和尚否听到这其中有人这样回答:“有新、有旧。”和尚又问:“铁钵、瓦钵?”“阿弥陀佛、瓦钵。”在众人异口同音的回答中也有人说:“铁钵。”   验衣钵结束后,开堂和尚训话,指出:“有人竟然带旧衣……”,事后我去向开堂和尚发露忏悔。但也请求还用自备的三衣,起初大和尚不允许,后来我告诉开堂和尚:“我们把发的新三衣已经舍了。”和尚说:“还没有授,你怎么舍?”我说:“已经送给客堂,交常住了。”接着我说起那五衣的一段因缘:“在我们授沙弥戒以后就三衣钵不离身了。我们的三衣只要合身就可以了。临来的时候我去库房找了几次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五衣。我想算了,可能就是这个因缘吧,再说我穿好的这个坏的给谁呀。就这样我把那件旧的五衣自己留下了。”   当我说完这段因缘后,开堂和尚还是没有明确表态“用新衣还是自备的旧衣。”留下余地的跟我说:“与其他的引礼师父商量一下,再答复你。”见开堂和尚留了活口,我又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说:“因为学生没有钱财,稍微有所动作,居士们就得破费。我实在不想再让居士们破费钱财了,希望大和尚能够慈悲考虑。”开堂和尚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还是让我回去听信。末了提出了两句话,重复讲了大约三遍:“一不能让常住为你们服务;二你们要随喜常住。”听完后我也没多想,给和尚顶礼后退了出来。   后来一直也没有得到回复,我便当成是:和尚默许了。   还有搭红主衣一事,也困扰我很长时间。当时的心理压力也是很大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进,不管传戒寺院怎样要求,我们自行其事,可后果是很严重的。现前我们被清理,日后双方关系紧张,水火不容。若是退一步,我们又心有不愿。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心理下,我们煎熬了很久,临登比丘坛前夕,我打电话给师父,当时师父不在,当家师接的电话。我想:当家师的意思也是师父的意思,于是开诚布公地请教:“如果戒场要求我们必须搭红主衣(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是搭还是不搭?”问过之后,我仔细听当家师怎么说。当家师说:“真是这样,那也只好搭。”听了这话我心里有数。   后来经过努力,终于取得碧山寺执事人的许可同意。我们得以搭着坏色袈裟登完了比丘坛和菩萨坛。   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满意。有一位引礼师父当着我的面,虽没有明确指出,但也听得出来,对我们没搭红主衣一事很是不悦。我静静的合掌恭听,心里惭愧。自己缺乏智慧福德,不能普令众生欢喜。后来每当见到这位引礼师父,我都恭恭敬敬的向他合掌躬身一礼。后来我发现他也在起变化了。但愿我们再见面时,能够一起同赴龙华三会,九莲台畔共礼弥陀。   实在来讲,戒期当中很多执事人对我们都很照顾,无论在身体还是心理都给予护持。再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烫戒疤的那段经历。   登完菩萨坛后的一天中午,亲义师来找我,说是亲古师他们要烫戒疤,问我要不要过去。我也想在戒场完成“火烧菩萨顶”这件事。于是便来到了文殊殿院内。此时已经来了很多戒兄弟,但是却不见有人烫戒疤。于是我走过去像是问别人又像对自己说:“怎么没人烫啊?没人烫,我来。”这时有人回答说:“要烫得自己磨香炭。”听完后我心里说:“还得自己磨香炭”,觉得有些麻烦。   正想着旁边的一位戒兄对我说:“你去刮一下头,有头发粘不住,会崩落的,我帮你磨香炭。”然后对旁边的人说:“我们帮大悲寺的师父磨香炭。”我觉得真够麻烦的:还得要刮头。转念一想也好,有人给磨香炭,那我就去刮头了。说实在的话:当时烫戒疤,我所发的只是一般的随喜心,没把烫戒疤当成是什么难事,烫就烫吧,又不是没在手臂上烫过,忍一忍就过去了。当时大概就是这个心态。   回寮房取出刀架后来到水房,正好亲义师也在水房。平时剃头我们都是自己剃,为了节省时间我就请亲义师帮我剃头。快剃完时过来一位年老的同戒,他也请亲义师帮忙剃头。但是亲义师很谦虚说自己剃得不好,接着便把我推荐出来。我的心里一个翻个,心里说:本想快点才找人帮忙,半路却出了这样的岔头。念头一转,算了,就是这个因缘吧。不久我便操起刀架为老戒兄除烦恼丝了。   剃完头后,我又重新回到文殊殿院内。刚进院子,那位帮我磨香炭的戒兄,拿着磨好的香炭走过来。他问我“燃九个还是十二个?”我毫不在乎地说:“十二个。”理所当然的要燃十二个。恩师告诫我们不可出风头,所以别人十二,我也就没有十三。   那位戒兄拿给我十二个香炭,我放在手里。此时文殊殿内外都有人在燃戒疤。还有不少帮忙助念的。我跪在外面的石地上等待着。不一会那位戒兄让我到文殊殿里边。他搬来一个拜墩放在供桌前面。我觉得这个位置妨碍别人,就把拜墩挪个位置,在旁边当家师正在给亲古师准备燃戒疤。这时有一位戒兄来找我出去,说是禅堂的维那师父叫我。我们又来到外面,此时有一位戒兄正跪在拜墩上,等着燃香,听维那师父对他说:“你先等一下,我先给他燃。等他燃完了我就给你燃。”那位戒兄没说什么,从拜墩上站起来。维那师父叫我,我走过去,跪在拜墩上。很抱歉让那位戒兄久等了,感谢他们的成全。   我把香炭交给维那师后,维那师便开始在我的头上精心规划着安放每个香炭的位置。旁边围观的众戒兄也一起帮忙,用湿手巾围住我的前额。不一会准备就绪便开始点火了。刚点火有一位戒兄就捏紧了我的双掌。我在心里暗笑:“不至于如此,太夸张了吧。”稍等了片刻,我有了感觉。不再笑那位戒兄的举动是夸张了。我的身体迅速用力绷紧,头上难耐。有人说:“那个时候头上就像顶个火盆。”而我连火盆都没有了,后背和腰不由自主地活动着。   旁边的戒兄弟见状用力扶住我的肩膀。其他人一起念着“南无大智文殊师利菩萨”。起初的那种随喜、不在乎,此时香火烫得早已不见了。疼痛之余,我思维着:“我不要随喜,我要发心,我要发大心。”不由自主的也随着念起:“南无大智文殊师利菩萨”的圣号,希望能够得到菩萨的加持,减轻一些疼痛。疼痛所致,当时的心我觉得是真诚的。   也许是当时的真心,感谢菩萨的加持,当时疼得那样,我还抬起头,看看门上的牌匾,上写着“文殊殿”三个大字。正在我燃香的时候,看到一位同戒从文殊殿出来。我们认识,听他说也要燃戒疤。当时我跪在那里,注意到他还没有燃。为了给他增加点信心和勇气,于是我用眼睛向他眨了眨,之后又赶紧收心念“文殊菩萨”圣号了。   过了一会,时间并不是很长。听到有人说:“行了。”大家松手,我站起身来,向周围的人道谢。有人叮嘱说:“到有阴凉的地方去走动,别站着也不要坐着,更不能被太阳晒着。”这都是经验。当时是个大热天,又是中午,我们好几个燃了香的戒兄弟听从劝告,各自找有阴凉的地方走动了。   按照传戒安排,当天下午进行的项目是开堂和尚讲:“挂单的规矩。”为了不影响正常的课程,我又随众上课去了。先是在戒堂外面随众,晒了十几分钟的太阳。随后大家去了“观堂。”这个“观堂”是戒子们过斋的地方,在寺院里僧众过斋的地方通称为:“斋堂”或“五观堂”。那么此处何以去“五”而云“观堂”,便不得而知了。   刚到观堂时,我就感觉身体不舒服。听开堂和尚讲解,挂单时的一些规矩。我在坐位上喘着长气,不时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过了大约半小时,实在忍不住,于是很有理智的没走正门,用纸巾捂着嘴,向旁边的侧门走去。在墙角处有一位引礼师父,用手示意出去算是向他告假。便匆匆而过,也实在来不及了。刚出侧门,腹内的食物已经涌到了口里,我夺门而出。实际上已经晚了。一块食物从口里涌出来掉在屋地上,当时并不知道,事后清理时才发现的,将地面擦过之后,又向屋里的佛像顶礼谢罪忏悔。这是后来的事,在当时出屋后还没走出几步,就感觉到腹内翻腾。实在忍不住了一张口,喷到了外面,又是几个翻腾。中午吃的食物差不多都吐出来了才停止。此刻倒轻松了很多,也不那样难受了。却发现海青、七衣和卧具全都弄脏了。只得脱下来,洗刷了好几遍才算干净,又把门前吐出去的东西清理了一下,晚课也没能参加。   亲古师和亲洞师我们三人都是同一天中午先后燃的。亲惟师是在当天的晚课结束后燃的,只有禅堂的维那师父在身边。而他燃指也是在无人打扰的凌晨时分在文殊殿内,一个人完成的。不得不令人佩服他的行力。   在后来的日子里,亲洞师面部肿得很严重;亲惟师也不轻,但相对好一点;亲古师的情况还可以。而我呢,除了额头有点浮肿,并没有什么。一直到回寺院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这是佛菩萨的加持护念。同时与张书勇居士的精心护持、照料也是分不开的。   所谓:“共业中也有别业”。在分班时传戒寺院照顾大悲寺,把我们五人叫出来进行组班。但是因缘所致,也是业力招感,他们四个人分到一个班里。我到了其他班里,当时心有不平,但最终还是自己把心念转过来了。看来我是有其他的因缘,那就随遇而安吧。   确实,我与其他的戒兄弟也是很有善缘的。在这里简单说一说。   记得登比丘坛的前夕。上午交供的时间很长,我在心里估计一下时间,交完供后我没有去斋堂,从队里出来回寮房了。我们五人省了一顿。在其他人看来,我们日中一食就很难得了,又饿了一顿,可能会很难受。可我觉得没有太大反应,但不是没有感觉,可也不妨事。   第二天上午交供的时候,我在心里做着准备,“如果今天交供还过时间,那就再饿一天。”也许是文殊菩萨怜愍我们,第二天交供,乃至以后的交供,基本上都没再误过时间。也许正是这件事情让我们的班长门净法师很受感动,决定持午七天。而实际上已超过七天。别看只有七天,今天能发七天的心,明天就有可能发出七个月的心,后天就是七年,或许不久他会发“日中一食”的心愿。我祝愿他早发此心。Continue reading “二〇〇七年求戒影录略述(释果成 比丘)”

二〇〇七年受戒报告(释亲惟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七年受戒体会(释亲惟 比丘)    二〇〇七年受戒体会   ◎释亲惟比丘   顶礼佛法僧三宝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因缘所至,我终于在剃度后的一年零四个月,来至五台山碧山寺受具足戒。碧山寺对我而言已不太陌生,因为早先在师父的开示中,经常听到关于当年恩师在该寺受戒时的所经所历。我也曾对它产生过不少向往,可能是想体会一下当年师父所走过的路吧。   我们一行五位沙弥,由张居士陪同护持,这是因为我们要严持戒律,行动上有诸多不便。有了居士的如法护持,我们就少了很多麻烦,只管坐车、换车、低头前行就是了。虽是极力收摄六根,可我的定力还是难以抵御外界的干扰,不时被外境所转。尤其是在北京的大巴上,男女的说笑声,影碟机又传出二人转之类的声音。眼睛可以闭上,可耳朵就难管了。此时方体会到在寺中的清净,每一分钟都是那么地真实:我们是在一个密闭的保护圈中,时时在受到师父及大戒师的呵护。临行时,师父再三嘱咐我们:“要搞好团结,你们代表的不仅是大悲寺……。不希望你们能带回什么,能保持原样回来就不错了。”还有关于过斋和过午等问题,出门在外有些事情就得多用心了。这样我们于四月二十四早晨,顺利来到戒场。   换了个陌生环境,一时还有些不大适应。戒场的气氛,对于有些人来讲或许是紧张而充满约束的,每天随众早晚殿,早晨四点起床、五点上殿、八点学习、十点一刻交供、十一点午斋、下午两点至四点学习、四点三十分晚课、七点三十分忏摩、九点三十分养息,一般来讲每天都按此修习。与我们寺中的日程安排比较一下,早两点起床后坐香、早殿、坐香、过斋、坐香至中午十二点三十分,下午学习或出坡劳动,随后又是晚殿、坐香、学习直至晚十点休息,这么看来,现在倒是轻松许多。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放逸,睡眠不自觉地增多了。尽管我们用补衣服、写日记、背功课、打坐等方式打发了大部分时间,但有些还是得随众的,如熄灯起床等。离开了僧团和合的力量,自己的那点定力显得很无力。随之带来的并发症就是提不起精神、心情烦躁、火气大等不同程度的现业现象。但外部的威仪还得做下去,出入排班,行动统一,二目下垂。   百纳衣是我们的铠甲,人们对我们大多敬而远之,这会使我们少许多麻烦,或者干脆免受污染。在不大的戒场里,我们很快成为了那里的焦点。别人一看到我们便会说:“这是大悲寺的,他们日中一食,不摸钱。”我们似乎成了佛制的代表。这也是佛陀给我们留下的无上法宝。假如没有了日中一食与不捉金钱戒,那我们剩的只是这臭躯壳了。我们知道我们是在表法,在人们的八识田中播下深深的种子,使他们知道,持日中一食的人很健康、精力充沛,没有钱活得更洒脱、更自在。而且知道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佛戒还有人在行持,这才是成佛的捷径。……不久的将来,这种子会在各处开花、结果,撒满大地。我们有必要保持这火种不至熄灭,也有必要将这场戏演好,演完。   据说四位比丘就可视为一个僧团,而我们五位未受戒前的候补比丘也尝到些大众和合的意味。我们相互监督,相互促进着。“同一师学,如水乳合,于佛法中,有增益安乐住。”若算一下比例,五百左右的戒子,我们刚好占上百分之一。但“大悲寺”三个字却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一开始午斋时,我们还可以搭缦衣,每人手托我们特有的不多见的铁钵。恩师说:“我们的钵像个‘气泡儿’,代表了空相。我们处处在表法。”随着时日的流逝,我们的“武装”逐步被分解,禁搭缦衣过斋,用碗、筷代替我们的“气泡儿”。站在众人中,我们似乎已经与他们融为“一体”。不过还好百纳衣还没被取消;日中一食,还让我们保持着;金钱戒还可随我们的愿。并且常住知道我们的饭量,也多次用各种方式照顾着我们,尽可能使我们吃饱。我们感谢常住,他们看似在照顾我们,实则是对持戒者的赞叹、随喜。这也使我们感到欣慰,对佛法也充满了希望。我们深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各地戒子云集至此,以小思大,使我们由此可了解到全国佛教的概况。我们这依佛戒而行持的,反倒成了特殊化,不随众。有次和恩师通电话谈及此,恩师说:“这回知道任重而道远了吧!”是的,感觉自己肩上担子很重。发下度众生之大愿,而此时却感到不知从何下手,有些茫然。关键时刻还是恩师的话点醒了我:“不必讲什么,做就是了。”对,不必打妄想,做就是了。这是文殊菩萨的道场,这其中你又如何知道哪位是佛菩萨的示现?所以千万不可小瞧任何人。“悲佛法之衰残”的想法也逐渐消解。师父讲:“见别人犯戒时,自己已经在犯戒了。”亲义师也常说:“戒是来戒自己的,不是戒别人的。”何况还有“只有受戒才能成佛,不受戒不能成佛”之语呢?这样想来,再见到其他戒子时,便不那么别扭了,反倒生出些许怜悯与感叹。   有一段时日,身体状况似乎已到了谷底。胃病也犯了,而且症状也是表现得最严重的时刻。每到下午便胃胀、浑身无力、恶心,由此对过斋又产生了恐惧与无奈,同时还得了重感冒。但心中似乎有种感觉,“这是现业,也是在了业,挺过去,定会柳暗花明。”这也算是经验,因在发心出家那一段时日,也曾经如此这般过。可能这也是身体对日中一食的一种适应调节过程吧!经过了大半年的煎熬,方才开始有了好转。多年的胃病,也在日中一食中得以康复。现在可能是在为我去除病根儿吧!身体上的获利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关键是精神上没被打倒,减少了对身体的执着,这在修行上也是个转折。后来听师父讲到“病苦是修道的助缘”的开示后,更深信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回来后也进一步得到了证实。理是明白些,但事实与想像总会有差距的。痛苦来时,也免不了用药物满足一下妄想。恩师讲:“有定力才会有药物,必要时可以用药物作为缓解。恶道众生,没什么定力,所以也不会有药物。”这其中还有更深的含意,可我的愚痴使我不能深解其意。   张居士请了许多药,跑前跑后可把他忙坏了。那天,见他身体消瘦了许多。他也患了感冒,脸色发红,应该是发烧的表现。提醒他要注意身体,可他却说:“我愿代你们大家感冒,都归我一人好了。只要你们健康,我无所谓的,躺下了也没关系。”说这些话时他显得有些激动,却是发自内心的。他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回来时经过了台怀镇,方知他要跑上五、六里路,方能来这里请药什么的,可真苦了他。听他说至此处,感动之余又生出几分惭愧。还能懈怠下去吗?对得起师父、师兄及众多关心我们的居士吗?我们的出行,牵动着众多人的心,肩上担子很重的,这腰杆可得挺直啊!   初六那天,常住对戒子的住宿重新做了调整。这样我们从特殊待遇的小房间里搬了出来,我们四人住到了禅室广单,果成师换至另一寮房。禅堂虽大,但也抵不过人多。地上广单,挤得不能再挤了,估计有二百人左右。这么多人共同呼吸,感觉有些胸闷,各种气味混杂着,脚臭味、素食品味……。也正好借此去去自己的分别心。我们广单约两米多宽,两头交叉,腿在中间很难伸直。若各自吉祥卧,勉强可以互不相碍。晚上起夜时,需仔细探测落脚地,稍不留神说不定就会踩到谁身上。晚上呼噜声更是此起彼伏,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组“交响乐”。法不责众,这么多人你能责怪谁呢?久了,不得已便将其作为了催眠曲,睡得倒还踏实。有趣,以前的坏习气不改也得改了。   那里的厕所没有拖鞋可换,张居士便给我们每人请了一双,以保持沙弥律中的“入厕脱换鞋”的仪规。我们说好离开时将这些鞋给常住留下公用,但愿留下的不只是鞋。我们在这里还能保持原来的习惯,大小便全用蹲位,所以人多时要等一阵子才能有空位。而这在他们看来更加不解。“干嘛这么麻烦,放着方便不用,倒学女人?”对了,我们这么做就是叫自己忘了自己是个男人,以达到无男女相的境界。同时这也是去除淫欲心的好方法,避免了眼观手触,所以不可轻视之。现在看似有些小麻烦,若能了生死,可就永远没有麻烦了。所以聪明人一定会远瞻的,不会被眼前的小利益所迷惑。我们不会随顺这种所谓的“方便”的。   过斋时也令他们不解,说我们:“把饭菜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看上去不卫生,叫人吃不下。”即便后来用碗时,我们也照例混着吃,一则可提高速度,最主要的是能去除分别心,不使人故意品滋味;而且还要次第而食,不去分别食物的好坏;并且还要留给众生一口。不过有时也会出现些意外,打破过斋的清净,使你不得不去分别。这就是有热心的施主特意给加了一道“菜”——不同面值的人民币。这在我们看来,“视如粪土、如避毒蛇。”所以令人大伤胃口,吃下去的食物也感觉不清净。后来我们每人准备了一个纸牌或纸筒,写上“持金钱戒”、“不摸钱”等字样,生怕人看不懂。久了,便有人来护戒了,大多被引礼师父给抵挡过去。   记得那天出了个笑话,在寮房中收拾东西时,见到一个装钱的红包。好奇心驱使我不自觉地用手指捏住一个角,在阳光下照看其是否为空袋,心存侥幸认为里面不会有钱的。但这一照使我一惊,里面有一暗影,于是急忙将其放回窗台,顿感浑身无力,自念“这下完了,我犯了戒,得去给师父打电话忏悔。”他们几个安慰我说:“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说:“我知道这是装钱的,所以应是有意的。真是业障重,还是持戒律不够严谨。”正此时张居士进来找我们了,向他讲了此事,叫他把红包收走。他拿起红包,打开一看就笑了。哪里有钱,里面竟还是个空包,是叠起来放进去的。唉,无端被捉弄了一场。不过这也教育了我要从心里对戒真正重视起来,不可视为儿戏。回来后向师父请法问及此,恩师说我:“明知是装钱的,或怀疑有钱的,都不能碰。”所以今天也借此向大家做个忏悔,忏悔我持戒的不清净。   这样,日子一天天度过,先随喜受了沙弥戒,转眼期望许久的比丘坛也临近了。准确地讲应是长期以来就对比丘戒充满渴望。一年多的沙弥生活里,通过对比丘师父的日常观察,感受到比丘戒律的神秘莫测,因为受了比丘戒方算作僧数。这一天终于要到了,心中不免有些兴奋与紧张。常住的安排还是井然有序。五月二十开始登坛,提前几天要演练仪规,如迎请“三环套月”什么的。这一搭主衣,我们又“露了馅”。全体戒子都是大红主衣,金黄色的嵌边,分为二十五条,只有我们五人是自带的坏色主衣,对比之下更加显得古朴、踏实。但开堂师父视我们目无常住,要我们随众。可能他的真实意思是称赞我们在随意,叫众人都来随我们守佛制吧。可当时,我心中有些忐忑,怕影响了登坛的心情。还好护法加持,几经周折,大和尚终于给我们开了绿灯,这次考验方算结束。   五台山是个清凉地,早晚温差大,而且又多雨,说不定哪片云彩飘过,就会降些甘露。有几次也确是很有感应的。我们所带衣物不多,娇气的我时常会被外境所转,又怕冷又怕热。无奈斗不过自己的习气,只得满足一下妄想,把带来的衣服几乎全套在身上了。即便如此,早殿时仍旧哆哆嗦嗦。于是就回忆师父的开示,给自己增加些力量。师父在这儿时,去厕所都要用功经行。中途还要路过一凹地,时常积水,因而师父几乎每天都要穿湿鞋,还要去斋堂做饭,地下又是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堆积水还有吗?换作我,能像师父那样不分别,一踏而过吗?我想是会的,那将是何等的洒脱!可平时是找不到积水的,大概路已重修了吧?“师父,这可不怨我了,您那条路我走了。可如今不同了,已改变了模样,社会是进步的。假如……。”刚刚有了侥幸心,考验就来了。平时路上没有积水,可下雨天总会有的,且不止一处。怎么办?我可只有这一双鞋啊!鼓起勇气踩吧,可不能给师父丢脸!但临近水边,这脚就是不听使唤,就是不往里迈。心中好一阵难受,“唉!这坚固的习气!”天上还下着雨,即使不踩水,鞋也很快就湿了,继而是僧袜。一阵阵凉意直入骨髓。这下反而来了胆量,鞋既已湿了,再多点水也无防。一次次踏进水坑,慢慢地心却变得坦然了。虽是被逼无奈,可总算有了锻炼的机会,不然没法向自己交差的。看似容易的事,可做起来却很难。又想起恩师的话:“时代虽不同了,可成佛的标准却没有改变。”条件虽改善了,可我们锻炼的机会却减少了。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的脆弱呢?没有苦时要自己找苦吃。后来细心的张居士为我们请来了水鞋、雨伞等雨具。看来我是经不起太多考验的。   没等我们找,这苦就送上门来了。二十登比丘坛,一共四十多坛,要排到第二天。上午法事很多,又出了些差错,所以上完供已近过午了。临行前,师父将过午时间定为十一点四十五分,我们会严格遵守这一时间的。对于日食三餐的人来说,少吃一顿或许是无所谓的。可对于我们而言,少吃一顿就意味着四十八小时内不得进食。而且我们中间有的人还患了感冒。然而这却是个挑战。临近斋堂,我们很坚决地告知引礼师父。他好言相劝,说:“碧山寺过午是十二点半。”可我们略做解释,说明在十二点就已经过午了,毅然离开了队伍,回禅堂养精神。同组的师兄弟过斋回来,看得出很心痛我们,但又不知如何安慰我们。一位师兄拿来白糖给亲洞师,说:“这是没有颜色的,可以喝点。”亲洞师答:“没颜色也不允许喝,只能是白水。”还有我们的小班长,更是为我们不平。他刚到受戒年龄,说:“若明天再晚了,要去客堂提意见。”他还以晚上拒吃零食来支持和随喜我们。我大受感动。然而依我看来,这并非是件坏事。我把这看成是登坛受戒前,对我的身体的净化。受比丘戒是超凡入圣、脱胎换骨的大事,只有一次沐浴还不够,借此正好内外光洁,不只是身体,更重在内心。因为我们克服了自己的习气,在戒律面前经过了一次考验。我们有宁死不破戒的决心,有了决心方有资格受这三坛大戒。   “守住戒相心坦然,心中坦荡天地宽。”随喜沙弥戒时,戒和尚问:“尽形寿,不非时食,是沙弥戒,汝今能持否?”“尽形寿,不捉持生像、金银宝物,汝今能持否?”此时,我们会挺起胸膛,高声俱答:“能持。”气壮山河,似乎这喊声已压过了所有人,其中不免会带些自豪。但这决不是在轻视他们,是叫他们从梦中醒来,提醒他们:“这戒是来守的,是戒心的,而不是走形式。守住了戒相方算登上了这艘解脱船。”恩师也讲:“其实他们也想好好修行,只是没有一个领头人。”那么我们能堪当此任吗?至少现在还不能。其实我们也并未做什么。老实说连“沙弥律”还未做好。可这理所当然的事而今却变了味道。从我个人而言,如用“沙弥律”来衡量,我还不算个合格的沙弥,所以这比丘二字更是受之有愧了。如不是受戒,我是没有资格出山门的,这也并非谦虚之词,是事实。   就这样,我们顺利度过了这四十八小时,而且,也于第二天上午登上了比丘坛。可能有些兴奋和紧张吧,竟忘了已两天未进食。却原来这饥饿也是个假象,是骗人的、不稳定的。下了坛,引礼师向我们贺喜。我感觉到无比轻松自在。闭眼静思,“自己已是比丘了,也可自称沙门释子了。有什么变化吗?脱胎换骨了吗?怎么这妄想还是依旧,贪嗔痴照样?不还是那个一身习气的亲惟吗?原来我还是个凡夫。原来这条路才刚刚开始。原来……,唉! 还是少打些妄想吧。”睁开眼来,回到现实,还得将这场戏演好,演完。抬头看看天,是少见的风和日丽。瞧!都比丘了,这眼根还这么放逸,又是个生死轮回。   五月二十一,上午八点四十五分,自此日记本上又多了个新生的时间。而以前那些生日、剃度时间等却都已成为了过去,不那么重要了。同理可证,这个时间也必将会被替代,会成为过去,我期待着最后一次。所谓的脱胎换骨,可能是说,自此要用另一种方式生活了,过去的我就叫他死去吧。以后的年龄将用夏腊来计量了。可愿望归愿望,过去的一幕幕却不时地翻腾出来。真不知道这大脑的内存究竟有多大,何时才能将其清除干净。所以我很羡慕那些童贞入道的师兄弟。譬如一木桶只装过清水,而另一只曾装过大粪,我则好比那只粪桶,再怎么清洗,那臭味也很难去除。   二十三日,渴望许久的“比丘戒本”终于发到了手中。可以用如饥似渴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戒本是简装线装本,古色古香,倍觉珍贵。以前见到大戒师的戒本时会敬而远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念头而偷看,因为盗听、盗看比丘戒是不可以受戒的。现在终于名正言顺了!小心地捧在手中,却又故作镇定,并不急于将其打开,似乎这就是叫我脱生死轮回之密本,无上之法宝。的确,“人身难得,佛道难遇,戒法难受。”芸芸众生中,只有几人能受这比丘戒,五百比丘云集一起,更是千载难逢之因缘。嗯,对佛教而言我们应是很珍贵的。瞧,无意中先把自己给抬高了,小心,掉下来会摔断了手指。别忘了誓词,“如律行持,成道利生,用酬恩德。”   我们在扮演出家人角色的同时,张居士那里也没闲着。他也在用善行教化着斋堂的居士,令他们心服口服,有的还说想来大悲寺看看呢。同时他也在控制着各种的诱惑。听他讲每当去到镇上,见到各种小食什么的,也难免会动些念头。按理一个在家人在外面吃点什么,是不会叫人注意的,何况又没人认识他。但,“人可欺,天不可欺,自己的良心更不可欺。”他说:“假如我真的吃了一口,回去师父问起怎么样时,我说话都不硬气,自己会很心虚的。”还有临行时,师父和我们闲谈时说:“外面传言大悲寺的一位居士尚如何如何……,那对出家人的评价更不用说了。”是的,我们虽没有那般伟大,但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以不至令众居士灰心。这也正是师父的嘱托。我们会共度难关的。耳边又传来戒和尚问遮难的声音:“汝是丈夫否?”答:“是丈夫。”顿感一阵肃然,似乎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自己已顶天立地,要为众生撑起这片天。   这样我们又迎来了最后一坛——菩萨戒坛。头天晚上又是“通宵拜忏”。可开堂和尚心疼我们,哪一次也没真正做到通宵,大多在十二点以前就收场了。而且夜里九点多钟照例给大家补充能量——喝豆浆,我们则还是喝我们的白开水。这其中的滋味,从喝豆浆中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二十六受菩萨戒。二十五那天,妙江大和尚也兴趣十足,为我们做了系列开示。由于地方方言太重,大多听不懂,只一句记得很深刻,也是最后一句,叫我们“先燃灯、燃香、燃指发愿后,再受菩萨戒。”开堂和尚也开示说:“过去对戒子有一个顺口溜:打沙弥,跪比丘,火烧菩萨顶。”看来常住对燃香是很支持的。在此之前,已有几位戒兄燃了香,或头上,或臂上。可其中有位戒兄燃香中晕了过去,还有一位一直发烧。鉴于此,所以对燃香一事后延,得登完菩萨戒坛后再说,可能怕影响正常的登坛。这样,在二十七那天,我们先后燃了顶,我是最后一个。燃完方领教了这“火烧菩萨顶”的名不虚传,自己竟轻估了它。晚上,我与亲洞师、果成师不约而同来到大雄宝殿前的空场上。原来他们也都有了不同的反应。尤其果成师在下午听开示时就跑出斋堂吐了。我也有些恶心,头顶有种异样的感觉,体内似有一种能量要爆发出来,怪怪的。回去也是难以入眠。后来又见了几位难友,真是同病相怜。我们三人闲谈着,以转移注意力,打发时光,直至半夜时分。几天过后,我和亲洞师的脸成了“变形金刚”,引得同组一师兄见我就笑,还叫我不要逗他。唉!都这模样了,我哪有心思逗他啊!也好,破破相,或可减少对身体的执着。现在回想,这痛也过来了,只剩下了几个疤痕。看来这痛苦也是无常,不稳定的。挺过来,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甚或会更宁静些。感谢佛菩萨给了我们这个机会,这权利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不出家,不受戒,想吃这苦头也是没资格的。何况这发心不同,感受亦不同。比如,若为要几个戒疤以示身份、图名利,搞经忏者会身心俱痛,其获益也是极微的。菩萨戒中要求我们“尽未来际,身乃至失命因缘,不犯戒。尽未来际,身要舍诸懈怠。”誓愿发而不行,又会多条妄语罪的。   经过了一次次的考验,我们变得更坚强,骨骼也更强健,随时准备荷担如来之家业。道路是艰辛且漫长的。回到了熟悉的寺院,见到了久违的恩师,似远行的游子重又回到了父亲的身边。他老人家表情复杂,充满了怜爱与痛惜,似乎将手放在我们每个人的头顶上抚慰着我们。我不禁眼眶湿润了,急忙低下了头,怕他老见到。每回忆到此都不觉一阵酸楚,师父太累了,该叫他老休息一下了。可……,唉!怎奈还有那么多众生需要师父去救度呢。他们更需要光明,更需要引路人,如黑暗中迷失的路人。而我这愚痴的徒弟,又能做些什么呢?别说帮忙,少叫师父操心,别添乱就不错了。恩师叫我:“少说话,要简练。”而我总是啰啰嗦嗦,多嘴多舌令人起烦恼。师父叫我:“永远做一个失败者。”而我却总想完美,想做个强者。戒是受了,可行持却是需要持久的。在漫漫长路中有了戒律,我们不再孤单。我们有了铠甲,有了战胜毛病习气的武器,也就有了成佛的保障。我们会驾驭好这艘大法船,同舟共济。   众生无时无刻不在成就着我们,所以将此受戒及所有功德,再次回向法界众生,愿众生皆共成佛。   二〇〇七年十一月二十六

二〇〇七年受戒报告(释亲古比丘)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七年受戒体会报告(释亲古 比丘)    二〇〇七年受戒体会报告   ◎释亲古比丘   顶礼戒律   顶礼常住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尊敬的师父、比丘师、诸位比丘尼师、诸位式叉摩那尼师、诸位沙弥师、诸位沙弥尼师、各位居士:   阿弥陀佛!感谢给我这次机会向大家报告一下我的受大戒体会,不如法之处还请各位善知识慈悲指正。   二〇〇七年农历四月二十三,果成师、我、亲洞师、亲惟师、亲义师,我们五沙弥拜别了上妙下祥恩师,离开大悲寺,踏上了去五台山受大戒的征途。   去前师父给我们做了专门开示,使我们做出了迎接考验的准备。师父鼓励并要求我们与违缘、习气拼个死活,拼回来就是佛子。师父还特派张书勇居士跟随我们去,护持我们五人受戒,足见常住对我们受戒的重视。张居士已多次护持大悲寺及下院的师父外出受戒,对于没有经验的我们来讲,有了他在,感觉放心了很多。僧人修行是离不开居士护持的,居士亲近佛法也需要护持僧人。这里并不是为谁服务和牺牲谁的问题,师父说就像世间打篮球赛,得各司其位,整体都是为了佛法,其实也都在修行。   很多需要操心联系的事儿,常住都给我们安排好了。经常住努力,戒场那边免收我们五人的戒费。一路上,先由寺内的面包车把我们送至海城汽车站。有发心居士在那里买好票,把我们送上去北京的大客。在北京又有居士过来接我们去火车站。在火车上经过大半夜的颠簸,到达山西省五台山站。坐上张居士给找的小客车,来到五台山收费入口。这里需要下车通过,但对出家人是免费的。不知是不是我们默然的举止引起了入口工作人员的注意,他在我通过时,问我们是哪个寺的。(注:说话为记忆中的意思,下同。)我边走边说:“辽宁海城大悲寺。”也可能是我身上的带不少补丁的大褂吸引了他的视线吧。上火车时也曾听到有人惊奇地说:“哎呀,这位师父穿着百纳衣呢!”百纳衣,在无言地宣告,穿它的是名出家人;也在默默地把僧相传进不同的眼睛里、脑海内、种子识中。   车盘山而上,于清晨到达受戒坛场所在地——五台山碧山寺。这里也是十多年前师父受戒的地方。进入客堂,顶礼了常住。不知是不是我们按师父的要求在门口摆成一排的清一色的朝山包的原因,一会儿进来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师父,像是来查看情况的。一打听才知,他就是碧山寺的方丈——上妙下江大和尚,于是向他顶礼。   客堂给我们安顿好住处,马上竟有同来参加受戒的戒子买了一个塑料桶送来,表示日常生活中能用得上。因为师父有嘱咐,我们开始不要,但他一再坚持让我们收下,最后双方竟互相跪下了,没办法只好先暂收下,然后交到客堂。客堂一位师父让我们用,我们这才坦然领用了。给张居士也安排了住宿的地方,本来因住宿地方紧张,不便给他安排,但张居士表示他可以发心干活,到斋堂或打扫厕所什么的都行,于是得到客堂的允许,安置下来。不愧是位有经验的护持居士,受戒过程中,很多事情是由张居士协助的,在完成受戒任务的同时,也一同将大悲寺的法向外播种传扬。   听到外面传来打板声,一问是有某项佛事活动,听说还发钱。于是我赶忙去客堂请求我们不捉持金钱,可不可以不参加。客堂一位师父答复说发钱时可不要,但集体活动得参加。我又回去通知他们四人。可回去时发现,我们住的楼的门被锁上了,大概以为都出去做佛事了,结果把我们那四位也锁在了里面。也不知道是谁锁的,我便站在楼前等。   这时过来一位像是本寺的师父,问了我一些情况。正出于礼貌应对着,不远处有人招呼,转头一看,是位年轻的女游客,想跟我合个影,我拒绝。问我情况的师父后来说我受完戒可以留在这儿。我回答,留不留在这儿得听家师安排,客气地止住了他。刚出来诱惑就来了。单说照相吧,按说出家人是应尽量避免照相的,除非是证件用照等或真正是为了弘法的需要。照相有一个作用就是增加我执。如果有一张很多人的合影照,看的时候就会先找自己。对于照片里的自己照得好会自我欣赏、陶醉一番,照得不满意便埋怨叹气。跟年轻女人合影更是与法相背,出家人自古就以不近女色而为世人所得知。不管那女游客当时是出于什么想法,是绝不能答应的。也许不够“慈悲”、不够“方便”吧,但还有一句话叫做“慈悲生祸害,方便出下流”。迎合世间法的所谓“慈悲”和“方便”,只会导致破坏甚至毁灭佛法。只有严持戒律,不搞所谓的通融、革新,佛法才会久住。   第二天早晨上完早课,大众从殿里出来直接排队去斋堂用早斋,我们五人则排队向另一方向的寮房走去。我发现也有不去用早斋的,在外面的环境中能做到这样更不容易,心里不禁十分赞叹。中午过斋,别的戒子是穿海青到斋堂,用那里的碗、筷过斋,而我们五人却是搭缦衣,持钵过斋。本是正常的举止,现在却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了。晚饭——即所谓的药石,这个自由去,不去的我们可省了众目睽睽的感觉了。来受戒的戒子有三、四百人,因而有很多管理我们的师父。   后来有个别师父见我们与整体不统一,不让我们搭衣了,以后又有师父让我们过斋不要拿钵了。我曾试图争取过,但没有成功。搭衣、持钵是出家人的本分,虽然心情一度不好受,但为了受大戒,为了更长远的目标,只有暂时接受逆境考验了。我曾怨恨过不让我们搭衣、持钵的人。但后来想到也不能怨他们,末法时期,他们可能对有些佛制的做法不甚明了或不够重视。这更需要我们去行,去影响他们。   房间里陆续又有戒子住进来。我们基本上是一人挨一人,是比较挤的,好在我们要求不高,也不算什么。同房间的一位戒子看好了我的那件大褂,非要跟我要,直到我说千金不换,他方作罢。按师父的讲法:“纳衣是表破无明的,一块块的,块越多破得越厉害。”不是我吝啬,是我修得还不够,不能舍掉这件修行的武器。戒还没受呢,武器先没了,不和没打仗就缴了枪差不多吗。这件大褂领的时候就是带补丁的,我一边穿一边又继续补。戒场里有那么多人,这件大褂在其中来回穿梭,应该也是表法吧。后来还有人关注,赞叹这件大褂,让人在末法时期看到正法的希望,也给我了加持力。我有时甚至自豪地想,这件大褂在现在戒场里出现,应该也是不小的因缘吧。真有点“宝刀重出江湖”的感觉——这刀应是断贪、嗔、痴的破相之刀。   在到戒场的前几天里,戒子们大都抓紧时间准备着“早晚功课”和“毗尼日用”,好迎接受戒前的资格考试。“早晚功课”是我的弱项,没办法,只有一边后悔以前没好好用功,一边趁着这几天的空闲临阵磨枪了。但我感觉,早、晚功课会背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通过功课提起正念,依佛法去行持。如果口里诵的是功课,做的却是违背佛陀教诲的事儿,甚至把背诵功课做为获取个人私利的工具,那真成了“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寄生虫”了。   在大悲寺时,因为整个僧团集体持戒修行,所以能够严格区分如法和不如法的事儿。但到了外面的环境中,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情况,那就是由于是末法时期,不如法的现象比较多,刚出来时能够明确觉察,呆时间长了看人家都那样做,觉得我做可能也没什么。渐渐失去了正修的标准,混淆了如法和不如法之间的界限,随波逐流起来,腐化变质都不知道是怎么变过去的。殊不知世间法虽有法不责众这一说,但因果却是历历分明,丝毫不爽的,不会因为人多就不受因果了。   考试还算顺利,大概前面的戒子考得不太理想吧,主考的师父专门出来说,让大悲寺的戒子先进去考。先考“毗尼日用”。毗尼日用,我的理解是于诸经中汇集成的与日常关系密切的一些偈子及小咒语,用以调伏心中世间法的习气,将修行融入日常生活当中。师父说,这是出家人和在家人都应学习的。   记得到考毗尼的师父桌前,我先顶礼三拜,然后长跪合掌。考毗尼的师父让我站起,考了我几条,纠正了我一个字的发音,然后就通过了。接着到考早晚课的师父桌前,我也是先顶礼,那位师父连忙示意不用,问我功课怎么样。我回答一般。他先考我楞严咒,是一会会的抽着考,我背得挺流利,他微微点头。接着考的内容我背着背着有些乱,他说我有些紧张,也算通过了。   考试,有时考的就是恭敬心。师父在《上师五十法颂》讲记中说,一切佛法都要从恭敬中得,没有恭敬,什么也得不到。为什么不能感知十方如来的加持?是因为恭敬心不到位。我们五人全部通过,都拿着盖着表示通过的印章的单子,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和话语。   接着又到授戒办公室登记。本来这道程序是要交戒费的,我们五人当然不用交,因为已给免了。这得感谢亲续师父,他是一位山西的师父,把日中一食和不捉持金钱从大悲寺带了回去,感化了他那里的很多居士,这次能免戒费就是他运作的结果。也听到有戒子惊呼:“大悲寺连戒费都给免了。”是的,这仿佛在告诉他们,持不捉持金钱戒就有不用金钱而能办成事的因缘。   在外面过斋成为一个大的考验。我们这一顿自然比他们一天吃三顿饭,甚至还有零食的那一顿饭量要大不少,因而戒场午斋的用斋时间对我们来说就显得紧张,得使劲地快吃,还不一定吃饱。戒场对我们挺照顾,让我们头堂过完了可继续过二堂,后让张居士用手机请示师父,师父说头堂结斋的引磬响了,就不能再吃了,我们于是遵照执行,不少人劝我们,我们都谢绝了。碰到因法事晚点过斋的情况,有时见时间要过午了只能中途停止用斋。   一次过斋中途停止用斋,还剩有饭菜,一行堂的戒子开始严肃地告诉我们不能剩,后知我们是因过午不能再吃时,便主动发心把我们剩的饭菜收起来自己过二堂时吃。当然,也有见时间已来不及没有过斋的个别情况,最后有几天还出现过不用早斋也得去斋堂的情况,还好都挺过来了,也对周围戒子起了感染作用。晚上,拜忏起中间有时有甜豆浆补充,我们当然不会用,也有不少戒子放弃,能在身体的疲劳中顶住诱惑也是不容易的,那些放弃的戒子虽然未能都和我们一样日中一食,但其中不乏希望所在。   过斋时,另一需要注意的事是发钱。来之前听说过过斋时发红包的事儿,没想到这回是发不带红包的赤裸裸的钞票。一次发钱的人过来我还以为是行堂的呢,一抬头看是要发钱,把我们吓了一跳,赶紧把提前准备的不要钱的纸牌亮出去。后来不知是不是我们的原因,不在斋堂发钱了,改为从客堂领回去发,由班长去领。   班长是每个班中领队的戒子。随着戒期程序的展开,戒子们按年龄排序,划分了班次,并重新调整了住处。当时客堂的知客师父是当众喊:“大悲寺的出来”的,想给我们五人排在一个班里。但后来因调整人数、个头,个子最矮排在尾端的果成师被划到了别的班,大概那个班住处的戒子有受果成师感染影响的因缘。   我们另四人在一个班里,住处调整到禅堂。禅堂里是通铺,是戒子最集中的地方。由于人多,为保证室内空气流通,晚上门窗是开着的。我睡的地方正好处于两个布帘的开缝处,是个小风口,加之五台山上夜间气温低,我不小心着凉了,发起烧来。刚发烧的那天晚上,一位同班的戒子(后来与我同坛受戒),让我去寺里的卫生室看。因那时已较晚,我当时感觉还能坚持,想第二天早再去。但他坚持说不行,非要让我现在就去。因拗不过他,亲惟师便连夜送我去卫生室,他也要送我去。我本不想麻烦一个外寺的人,但他还是跟我们去了。去卫生室一量体温,才知是发高烧,经诊治,病情及时得到控制。   大概第二天过斋时,亲惟师把他的水果让给我,我没要,但心里很感动,因为受戒期间我们不常能吃到水果,水果显得很珍贵。后来,我想起那位送我去卫生室的戒子是谁了。那是进禅堂住的第一天,半夜醒来发现禅凳上躺着一人没盖被,大概觉得铺上太挤吧。我怕他感冒了,便拿起铺上一空着的被,应该是他的,给他盖上了。他可能挺感激的,他就是坚持让我去卫生室的这位戒子。这些应该都是因缘吧。   其实整个受戒过程就是一个成就的大因缘,所有顺、逆境,所有帮助、伤害你的人都是因自己从前造的业,从种子识中显出而被发现,犹如现在的自己在与以前的自己进行较量。这场较量还持续了无始劫了,现在自己所做的在不断变成以后自己所受的,如何取得这场较量的胜利呢?   师父一次讲过,要以第二念求第一念。第一念是由业力变化的外境,引动了眼、耳、鼻、舌、身五识,然后形成第二念、第三念、第四念……去想像、分辨、判断、思考、去爱、去贪、去嗔、去造业。眼睛看东西时,第一念先是看的颜色、深浅、明暗……,后来的念才形成了桌子、人、喜欢、讨厌等概念。耳朵听声音时也是,第一念先是声音大小、腔调、浊清……的识别,后来才起了风声、说话声、他是在言论我、他在说我的坏话,生气等反应。如果不生第二念和以后的念,境界只不过是一些明暗、大小等事物性状的识别,业力便不会起业力的作用。因为只是颜色的深浅,面前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关系吗?只是声音的高低,辱骂和称赞又有什么区别呢?第二念不生,第一念就渐渐弱了,等种子识消尽,如同脱衣服,必须从外往里脱。一念不生时,剩下的除了本来面目还会有什么呢?   后来的事也没什么好渲染的了,登坛受比丘戒,接着受菩萨戒,燃顶,结戒,乘常住安排的专车返回。   受大戒是一个艰辛与去毛病中放不下而产生的痛苦斗争的过程,也是一个消业的过程。通过受戒过程的磨砺,冲击身心的执著,动摇坚固的妄想。   戒律,梵语为毗尼。文殊师利曾白佛言:“世尊!毗尼者,名为调伏。一切法毕竟是调,如来何故宣说毗尼?”佛言:“文殊师利!若凡夫能知诸法毕竟是调者,如来终不宣说毗尼;以凡夫不知不解,是故如来宣说毗尼。”戒律是调伏什么的呢?我的体会就是,戒律调伏妄念的生起,最终达到无念,回归本心。调伏妄念,就是真正的持戒。   阿弥陀佛!   惭愧释子 亲古   2007年12月24日